薑薑雇了兩輛車,把這些濕棉花都拉回了苦力街。
人們見她拉回這兩車濕棉花都很費解。
“薑老板,你買這些濕棉花做什麼用?”不少人開口問她。
“薑老板在棉毛街遇上兩個出來販棉花的兄弟,他們的棉花在路上被雨水打濕,正急得要死。薑老板按成本價買下了這些棉花,好讓他們能回家去。”蓮兒替薑薑解釋道。
“薑老板就是古道熱腸,見了可憐的人總想幫一把。”有人慨歎著說。
“可是這些濕棉花買回來不是砸到自己手裏了嗎?”也有人提出反對意見:“這兩車棉花就是成本價也得幾十兩銀子呢!”
幾十兩銀子,對於苦力街的這些人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放心,這些棉花是不會砸到我手上的,”薑薑笑著說:“隻會砸到你們手上。”
“這怎麼說呢?”人們自然是不解又惶恐:“我們拿這些濕棉花也沒有辦法呀!”
“大夥別吵了,”蓮兒脆生生的說道:“薑老板買下這些是棉花,是要分給大夥做冬衣棉被用的。”
大家一聽蓮兒這麼說,自然高興起來,紛紛說道:“既然是分攤給各家,那幾斤棉花便是用嘴吹也能吹幹它!”
“可不嘛!我正愁著要給婆婆做入冬的棉褲,你們都知道老人家最怕涼,頂好是做一條二斤半斤棉花的棉褲。”
“要是多了沒辦法弄,要是少了自家做一個小棉花弓,把棉花曬幹了之後用小棉花弓一點兒一點兒的彈起來,隻要豁出功夫去保證能彈得像新的一樣。”
“對對,你這個辦法好,”立刻有不少人附和:“做個小棉花弓,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薑老板,啥時候分棉花呀?”有性子急的問薑薑。
“薑老板說了,這棉花不是誰都給的,”蓮兒見薑薑用眼神示意自己,便開口說道:“這棉花隻分給那些勤勤懇懇過日子的人家,至於那些偷奸耍滑遊手好閑的人是沒有資格領棉花的。”
蓮兒的話音一落,立刻有人歡喜有人憂,當然歡喜的是大多數。
苦力街上大部分人都是任勞任怨的老實人,隻有極個別遊手好閑奸懶饞猾的家夥。
薑薑當即就叫過街上幾個老誠持重對人對事都公平的街坊來,讓他們主持著給各家分棉花。
這兩車棉花雖然是淋了雨的,但棉花本身的成色很好。若是在平常,這街上的人們是舍不得買這樣好棉花的。
如今雖然淋了雨,但拿回家去認真烘幹,再拿棉花弓彈一彈,雖然不能夠完全像新的一樣,但也是挺不錯的。
“好啊!有這等好事不叫上我,”孫小賤向薑薑抱怨道:“下回上街我跟著你一起去。”
“我不過是到街上看看行情,誰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我哪裏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薑薑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好歹算是鹵味灶上的二掌櫃,怎能擅離職守。”
“你還知道我是二掌櫃,”孫小賤撅著嘴說:“我看你現在走到哪兒都喜歡帶著蓮兒,都把我拋到爪哇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