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1 / 3)

見了不下百名男孩兒,硬是沒一個看上眼。

一次,文拓在賭場抓住賊偷一名,偷兒是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兒。緣分這東西真的挺玄妙,文拓一眼就看上這個小賊偷,覺得這孩子無論眼神,膽量,還是那副硬脾氣都對他的胃口。尤其這孩子骨架清朗,手指修長靈活,指骨分明;尋覓到鎖定盜竊目標時的耐性沉穩,實在是入賭行的好材料。認定這孩子是可造之材,文拓便興起收養之心。仔細盤問,得知這孩子是個被扔在街角的棄兒,一個專門訓練指使孤兒盜竊的賊頭把繈褓中的棄兒揀回家,一晃十來年棄兒就成了偷兒。

文拓給了偷兒兩條路:

一,當他的養子,接受他的培養,日後成材娶他女兒,給他打理生意。

二,送交警方法辦。他會不遺餘力的添油加醋增加偷兒的罪行,花點兒鈔票讓偷兒把牢底坐穿。

隻要智力沒問題,都明白這是恬不知恥的威脅。偷兒想不明白文拓緣何威逼他做他的養子,不過,能擺脫擔驚受怕的偷兒生涯,獲得正規教育,將來有機會飛黃騰達,在偷兒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般的好事,豈有拒絕之理?

得到偷兒同意,文拓立即拿了筆錢給收養偷兒的賊頭,買下了偷兒當兒子,並給偷兒起名文燦。

文燦跟文拓回家第二天,就跟文拓心腹好兄弟的小兒子酣暢淋漓的打了一架。兩個年齡相仿,最多相差一兩歲的男孩子就為了誰都不服誰的鬥嘴,為了那個時候男孩子敏[gǎn]的自尊心把對方打成鼻青臉腫,一個胳膊骨折,一個小腿骨折,一起被送進醫院。

不打不相識,男孩子的友情通常在互別苗頭的打打鬧鬧中建立。倆孩子一間病房住著,剛進醫院時還賭氣,兩頭小豹子似的互相齜牙。當天晚上,大人都走了,病房裏黑了燈,比賽講鬼故事鬥膽量,鬥著鬥著,寂靜的樓道裏一串恐怖的腳步聲,嚇得倆人頓時沒了聲兒,寒毛乍豎,雞皮疙瘩抖啊抖。“吱呀”病房門開了,倆孩子嚇得同時縮進被窩。銀鈴般的一個女聲,倆孩子才知道,原來是護士查房。虛驚一場,對視一笑,一笑泯恩仇,從此成了莫逆之交。

那個小文燦一歲的孩子就是華叔——華於青。

從此,倆人一起上下學,一起學習、切磋賭技,一起學功夫,當然,也一起玩耍,一起大禍小禍不斷。成年後,文燦接掌文家,華於青就是文燦的左膀右臂,兩個人相輔相成,通力合作將文家的事業擴大到現今地步。

縱然華於青出於對文燦的仰慕崇拜,一直自謙為仆,實際在文家的地位僅次於文燦,文燦的兩個兒子自小便對華於青敬畏有加,尊華於青為叔父。文燦住進療養院之後,文家的大小事務均交由華於青決斷。這也就是文鳶身為大少爺,麵對華於青的責備隻敢低頭認錯,不敢還嘴不敬的原因。

華叔沉默而專注的把視線定格在大美人臉上,眉頭深鎖,煩愁鎖進眉頭的褶皺。

大美人則保持他一貫的處變不驚、從容淡定,盡職盡責當個看戲的觀眾,沒有成為焦點的興趣和自覺。托著腮幫聆聽華叔講述他的往事,聽他的成長大事記,聽他的才華,聽他的能力,好似聽別人的故事一般。

文鳶的曆史在華叔身上重現,滔滔不絕、費了那麼多口水而全無收效。= =bbb

眉頭鎖更重,褶皺更多更深。

“華叔,我都試過了,一點作用都沒有,鸞對過去的事完全都想不起。”文鳶總算找到同病相憐的倒黴蛋,忙不迭分享病症的愁苦。

華叔的目光在大美人身上又逗留了一會兒,轉而看了看文鳶,無奈搖頭,發出幽長歎息。

“大嘴猴把鸞少害成這樣,給他那點兒懲罰實在太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