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想幫她，而不是不能，是不敢。
她是田秀英，可是她更是田妃。
曆史上，她可是跟著朱由檢一起進宮，成了田貴妃的啊。
若是她真的依照她的心願，帶她私逃，且不論會不會成功……就算成功，到時候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田貴妃這個人了。若是這樣，曆史就在她的手裏改寫。
她怎麼敢？她怎麼敢？
她連朱由檢的結局，都改變不了，更不要說是田秀英了。
她不應該生出這麼多的情緒。
楊清一看著鏡子中那個麵無表情的女人，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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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傳話的小太監低下了頭，然而臉上的表情卻無半分敬意。“奴才勸您，還是好好考慮考慮九千歲的意見。千歲也是為您好……”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管到本宮身上來！”張嫣盯著來人，大喝一聲，“回去告訴你的廠公，從命是死，不從命也是死。不從命卻可以見二祖列宗在天之靈用。本宮，絕不答應。”
“快滾。”
“既如此，那奴才就告退了。”小太監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皇後娘娘……您瞧這奴才的神情，簡直不把皇後娘娘您放在眼裏！”銀翹扁了扁嘴巴，“您……”
“好了。”張嫣淡然地打斷了她，“銀翹，你什麼時候開始也這麼沉不住氣，耐不住性子了？”
“奴婢不是……奴婢是擔心皇後娘娘啊……如今皇上病中，整個皇宮都被九千歲和老祖太太操控著。就連娘娘您的安危也被他們操控著，您就這樣斷然拒絕了九千歲，會不會……”
“本宮不在意。”張豔道，“本宮是皇後，是整個大明的皇後。本宮必須時時刻刻記住這一點，本宮身上有著自己的責任。如今皇廷被魏忠賢操控著，皇上錯信奸臣，本宮卻沒有勸阻好他，這已經是本宮的錯。本宮不能一錯再錯，豈能再與魏忠賢苟合？”
“可是……您這次又毫不留情地拒絕了魏公公，奴婢隻怕他會對坤寧宮下手……”
“這已經不重要了。”張嫣的眼神很空，“他們想使一招狸貓換太子，皇上極有可能被蒙騙……本宮絕不能讓他得逞！信王還在，本宮必須要去提醒皇上！”
她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銀翹。”
“奴婢在。”
“去乾清宮，探望皇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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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七年，八月十一日——
“閣輔大人。”老禦醫朝著首輔大臣黃立極哈了哈腰，指了指桌子上的眾多藥材。“下官已經驗過了……藥材還差一味海蛇。”
“缺這一味藥，要緊麼？”
“暫時無礙，可用蛤蚧來代替，但是依然要催辦此味藥。”
“知道了，那就勞煩禦醫趕緊去煎製吧。”老禦醫應了一聲，正要退出，黃立極又喊住了他。“慢著！”
“閣輔大人還有何事？”
“兵科霍大人給了一個仙方靈露飲的配方。”黃立極從袖中拿出一張仔細疊好的紙遞給老禦醫，“請禦醫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