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來聽聽!”魏忠賢微微向前傾了身子,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幾位皇叔年紀都已經不小了。先帝在時,朝中大臣就屢次上諫,勸誡督促諸王就藩,奈何幾位王爺自己就不肯,先皇也一直縱容著。故而先帝總是以幾位王爺還未成婚為借口駁回諸位大臣的奏折。”崔呈秀微微一笑,“可是如今幾位王爺自己的兒子都這麼大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賴在這裏?”
“這……”魏忠賢的臉色卻並沒有緩和下來,“你說的是有道理,可現如今皇上正是大病之時,若是現在把幾王趕走……似乎有違君臣之道啊。若是朝臣們提出什麼質疑,又該如何應對?”
“自然是該如何應對就如何應對。”崔呈秀神色坦然,似乎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如今這個形勢,朝臣之中有誰會為那幾王講話?更何況,當年這幾王大婚之時,先帝借這個由頭大肆聚斂財富,內庫多了幾十萬兩銀子。這幾王的名聲早就敗壞了,還有誰會為他們說話,自招非議?隻怕是個個都希望著咱們將他們趕出去吧!更何況,他們早就該滾出去了!”
魏忠賢聞言,腦中慢慢過了一遍,隨即才點了點頭。“呈秀說的有理。”心中下了決心,魏忠賢便立刻轉向一邊的王體乾。“體乾,你立刻去傳話給禦史張訥,就說本督要他督促三王就藩。然後你再擬一道聖旨,限三王五日,不,三日,三日內起身,禮數儀物按例裁撤三分。”
王體乾立刻應下,不敢怠慢,立刻就退下著手去辦了。剩下的魏良卿卻微微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叔父,隻是那瑞王性情一向內斂,生活簡樸,終日禮佛,從不過問他瑞王府之外的事情。叔父不一向也很放心麼?為何卻也要一並攆走?”
“蠢貨。”魏忠賢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斬草要除根。”
一邊的崔呈秀見狀,連忙接下話,“義父的意思是說,雖然這個瑞王看起來人畜無害,可他畢竟還是姓朱。屆時若是信王未登基,他又怎可能眼睜睜瞧著朱家皇權落到他人手裏?他現在不理事,不過是因為自知自己無權無勢,沒有什麼可以和義父一爭,可不代表他真的不愛這些。天底下哪個男人會當真不愛詮釋?叔父過去放心他,是因為他識時務。若是未來跟信王通了氣,又當如何?斬草要除根,就是這個道理,以絕後患。”
“嗯。”魏忠賢讚許地看了一眼崔呈秀,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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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院——
“姑娘,為何那通報的宮人到現在都不來?這錦院也沒多大啊,要走這麼久嗎?”茯苓嘟了嘟嘴,手肘碰了碰楊清一。
楊清一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毫不在意錦院的怠慢。“茯苓,這裏是錦院,到處都是田妃的人,你說話還是小心些為好,不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