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茯苓很是不服,“您身份尊貴,這田妃說到底也不過是王爺的一個侍妾而已,她怎麼敢在這裏給姑娘您甩臉子?”
“茯苓!”楊清一低喝一聲,緊蹙著著眉。“我方才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這裏是錦院,無論人家怎麼做,我們該有的規矩要做到,這樣才不會留下任何話柄。”
“姑娘……”茯苓張口欲辯,就看見方才那姑娘又遠遠地走了過來。步伐很是悠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在這之前她又是如何地怠慢。茯苓閉了嘴,垂下頭,暗暗翻了一個白眼。
待那姑娘走到楊清一麵前,她便簡單行了個禮,道:“對不起了,天女姑娘。我們家主子說了,她身子不適,不方便見客,天女姑娘還是回吧。”
“哦?”楊清一微微挑眉,“田妃病了?有多嚴重?想不想要本姑娘叫陳大夫過來為田妃診脈?”
那姑娘的臉色微變,她看著楊清一臉上得體的笑容,心頭的火氣更甚。誰人不知陳逸道的醫術精湛,就是連宮裏頭的太醫也比不過?可是也正因為如此,陳大夫可又是誰能都叫的動的?如今在王府裏,隻有王爺王妃與眼前這位看似溫和的天女姑娘,才請的動了。像她們家主子這般的次妃——一個侍妾,又怎麼可能喊得動陳大夫?若是真有什麼病痛,也隻能叫上那最普通的大夫瞧上一瞧。而如今這位天女姑娘被拒了門,嘴上卻還說著什麼要請陳大夫來為他們主子治病,真當她們錦院的人看不出,她是在拿天女的身份壓人?
可是,所謂天女也不過是一個名頭而已,沒有品級沒有俸祿,就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地住在信王府,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那姑娘又福了福身,笑著答道:“多謝天女姑掛心。不過我們家主子,也就是老毛病了,哪裏需要陳大夫親自來診治?奴婢們早已經請過大夫,開過藥方了。所以就不勞煩天女姑娘操心,天氣這麼炎熱,天女姑娘一直站在這裏,旁人不知的,還以為我們錦院沒有禮數,這真是太冤枉了——天女姑娘還是請回吧。”
楊清一微微一笑,聽著她話裏明顯的諷刺,仍舊沒有動怒的意思。“既然已經請過大夫,想必也應該是有所好轉了。”不待她回答,楊清一又道,“既如此,依本姑娘所見,田妃這老毛病還是不要總是悶在屋子裏,還是要多出來走動,多與人交流。這樣才對身子有好處。所以,還是再替本姑娘傳個話吧。就說,本姑娘是為了上次田妃所說之事而來。”
那婢女又暗暗翻了一個白眼,立刻道:“天女姑娘,田妃已經說了,她身子不適,不希望人打擾。所以無論天女姑娘您說什麼,隻怕主子都不會見的。天女姑娘還是不要白費力氣,請回吧。”
楊清一淡淡笑著,看了一眼茯苓,搖了搖頭。
真是太不懂禮數了。
茯苓立刻會過意,心裏憋著的這口氣早就按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