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再來偷襲,你不會武功,太危險。”
以前喜喜對他多少有防備,還是發自心底的防備,因為一心防備著,對他進進出出自己的房間都沒太大感覺也不會想東想西。現在攤牌了,同住一房,她不由多想。想著想著就歪了,汙,實在是汙!她驀地想起一件事:“那我要兩間房的時候你怎麼不阻止我?”
一間上等房得花多少銀子呀,這個敗家城主。
墨白正色道:“姑娘家的名聲重要,被別人知道不好,我會半夜從窗戶進來,不會讓別人看見。”
喜喜撫額,說得好有尊重感根本沒辦法說他不懂勤儉節約。
玄機閣此時正在商議如何在客棧布下天羅地網,還特地去請了幾位天師準備開壇做法抓兔子精,布局之大,十分耗費時間。是以到了夜裏,客棧還是安靜的。
窗戶外麵疏星點點,散落天穹,點綴夜空。微有夜風迎麵吹來,拂得正泡在澡桶裏的喜喜舒服極了。
水很燙,燙著疲憊的身體剛剛合適。喜喜低頭擦拭身體時瞧見胸`前的傷已經完全愈合,但疤痕還在,像條小泥鰍。之前她還不在意,但這會兒看著有些礙眼。
當初家裏隔三岔五就被丟進一堆的藥,等她傷好了以後,就沒藥了。看那瓶子上的字跡,不用想也知道是宋神醫的。能使喚得動宋神醫的,也就隻有包菜姑娘和墨白了。
在山寨的時候他任由她離開,卻不任由她自生自滅。
她正自出神,忽然一條人影從眼前窗戶鑽進來,雙足落地,擋住窗戶美景。
墨白:“……”
喜喜身體往下沉:“……咕嚕……咕嚕……”
墨白背身:“不要淹死了,出來,我不看。”
“咕嚕……你已經看了。”
“什麼都沒看見。”
喜喜見他身如木樁,真不打算轉身,急忙出水躲到屏風後麵去穿衣服。不一會兒,又聽他說道:“你心口的傷還沒好?”
“……不是說什麼都沒看見嗎?”
墨白差點就轉身去看她的傷口,剛才一閃而過的傷痕觸目驚心。
喜喜迅速穿好衣服,又覺頭發濕漉漉的難看,還不許他轉過身來,拿著幹帕擦拭:“已經不疼了,就是留疤了。等到了墨城,去宋神醫那兒搜刮幾瓶好藥吧。”
墨白微頓,依舊是沒有轉身:“你……願意跟我回墨城?”
喜喜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麼話,當初打死都不願去墨城,現在她卻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在這裏喜喜能看見他一點側臉,那是她沒見過的凝神細聽模樣。眼前人呼吸很輕,似乎在等一個很重要的回答。她擦拭濕發的動作也輕了下來,點了點頭,雖然他看不見,但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那輕輕一聲應答,像是春暖大地,冰川消融,將墨白心上的冰雪都化開了。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上回是喜喜給墨白拭發,這次是墨白給喜喜拭發。
喜喜的發很長,亮如綢緞,長發及腰,像墨色瀑布。她從鏡中看著身後人,銅鏡將人的麵部線條都柔化了許多。這樣的墨白,隻有她一個人看得見。
墨白見她不知道是第幾次傻笑了,也不問她笑什麼。
這畫麵也透過窗紙落入了外麵潛伏的人眼中。
客棧外頭已經滿布伏兵,掌櫃小二還有房客都被勸離,整個客棧除了他們兩人,已經成了個空殼。上官雲清也看見了那兩條影子,冷笑一聲:“墨城主從不讓姑娘近身,怎麼可能給姑娘描眉梳發,要裝也不裝得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