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那個冷冰冰的城主,哪個姑娘都近不了他的身。等她這暖爐再和他重逢,暖了冷冰冰的他,把他變成暖暖的熊貓,隻是她的熊貓,隻是她的城主。
回到墨城,已經是初冬,天還不太冷,也沒有飄雪。
白煙和宋神醫已經快馬加鞭回城,著手指揮墨家人安排喜事。等墨白和喜喜的馬車進城,主道兩邊已經掛滿紅綢、紅燈籠,整條街道都似盛開繁花,驅散了一些嚴寒。
喜喜擁著披風坐在車裏,抱著小暖爐往外麵看,見了滿眼紅意,眼裏也染了笑。
趕車的人是墨家護衛,墨白在車廂裏陪著她。她眼有笑意,但慘白的臉色卻讓這笑看起來很是慘淡,他看得心中痛惜:“不冷嗎?關了車窗吧。”
“不冷。”喜喜感慨道,“上一次來,我是和兔爺一起被捆成粽子丟在馬車上送進來的。”
提及往事,在兔籠裏的兔爺也抬頭看了墨白一眼,又倦懶地趴下了。它還是更喜歡以前那個冰塊,還有以前被綁到這來的雲喜喜,而不是現在這樣的兩人,胡蘿卜都吃不香甜啦!
墨白見她憤憤然,摸摸她的腦袋,說道:“等會兒讓廚子給你做好吃的,謝罪。”
喜喜立即欣然道:“好呀。”
馬車到了墨家,喜喜從窗戶往外看去,那莊嚴肅穆的大門現在已經不會顯得冷冰冰又不近人情了。相反的,不但是門,還有在那裏等著他們的人,都顯得親切。
墨白先下了車,將她接下來。
站在高門前的人都朝他們看來,目光恭敬和善,麵上隱隱還有嚴肅之色。
喜喜暗歎,看來她中毒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墨城了,誰讓從她進來開始,全城的人看她都自帶親娘目光,想感受不到都難。
墨白見這麼多人聚在這裏,讓他們散開,親自帶著喜喜進去。
喜喜踏進大門,發現大宅裏已經是紅燈籠高掛,房門柱子全都刷洗過了一遍,牆壁也全都粉刷過。那原本空蕩蕩簡單得令人感覺沉悶的庭院裏也種了花草,池子裏遊著錦鯉。景物參差錯落,充滿朝氣,但擺布得頗為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左看右看,說道:“我怎麼覺得這裏的布景以前見過。”
“孔雀城。”
提及這三個字,喜喜恍然,院子的擺布可不就是像那孔城主的家。她好奇地道:“為什麼要學那隻花孔雀的家?”
墨白說道:“你說過你喜歡。”
“我什麼時候……”喜喜忽然想起來,那時候她跟墨白去了孔家,從院子過去時,她曾順口提了一句孔家的裝飾很好,讓他也多學學。
當時他冷冷地拒絕了。
沒想到他卻一直記得她說的話。
喜喜笑了笑,如照入院子的陽光般明媚燦爛:“我喜歡。”
墨白繃緊的臉微微放鬆,是旁人難以察覺的滿足:“喜歡就好。”
顛簸了一路,喜喜進了房間把兔爺交給墨白,就去休息了。等她醒來,窗外已見斜陽餘暉。她披著衣服走到窗前往外看,晚霞鋪滿天際,隨著夕陽的迅速沉落,天色也慢慢暗淡。轉眼屋外昏黑,屋裏也好像冷了起來。
等身體發冷,她才回過神,忙跑到快熄滅的爐子旁烤火暖身,把蠟燭點上。
燈火一亮,外麵就有人問道:“姑娘要用晚飯嗎?”
喜喜裹了裹衣裳去打開門,看著門外的兩個下人,問道:“墨白呢?”
“城主還在書房。”
喜喜想了想:“處理墨城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