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乎乎的一片,宿舍裏有些希希索索的動靜。桌子靠在床邊上放著,我伸手摸到台燈,擰亮了。秦寶正在收拾東西,大概被刺痛了眼睛,用手擋了擋。他沒帶東西來,能收檢的衣物也少的可憐。

我盯著他的時候,秦寶眼神閃躲了一下。"你要走?"

秦寶點了點頭,昨晚似乎一直沒睡好,頭發難得的有些零亂,帶著淡淡的黑眼圈,沈默著,眼睛裏不同尋常的閃著冰冷的光芒。

"有住的地方了?"

他側著頭,把東西擺在一旁,四周已經打掃過,我想象著他摸黑整理一切的樣子。"準備住朋友那裏。"

我想起那個替他照顧狗的朋友,剛睡醒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些嘮叨,"人家有談朋友嗎。有你還去煩著別人,住那多不方便。"

秦寶終於肯正視我。我心煩意亂的耙著頭發,"宿舍裏那幾個都是開學才回來的,你就住著,我沒說趕你。"

他安靜了挺久的,似乎並不高興,不,根本就是很生氣地模樣。握著拳頭,又努力讓自己鬆開,說話像擠牙膏擠出來的。"我早說過了!你不能再這樣濫好人!"

我不耐煩地吼他:"你讓我怎麽樣,踢你出去?罵你?拿刀砍你?"

"那樣才正常吧!"

"那你就別做出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我氣得發抖,如果不是像個娘們,我早拿枕頭扔他了,屁股不小心動了動,又開始疼了,"那就別做出受害者的樣子。"

秦寶瞪著我,向外大步走去。"秦寶!"在我反應過來之前,我已經大聲叫住他了,臉上的害怕藏不住,赤摞裸的掛著。他雖然停了下來,手卻握在門把上,仿佛我再說錯一句話,他就會立刻推門而出。

我猶豫了一會,蒙的扯過被子蓋住頭,悶聲說:"我已經求過你留下了,還要走,老子也管不著。"

我嘴裏說的了不起,身子卻繃緊了,準備門一開,我就從床上蹦起來拽住他。和昨天晚上的事比起來,秦寶要走是一件更大的事,是天大的事,他的病怎麽辦,他要住哪裏,去哪裏找他,誰來照顧他──

幸好開門的聲音一直沒想起,有隻手落在我被子上,一點點把它扯下來。沒了那床布料的遮蓋,我正在思考的臉看上去想必有些蠢。我聽見寶寶類似歎息的聲音。他摸著我的頭發,企圖把我睡亂翹起的毛都撫順。

我再怎麽沒常識,也知道和強奸犯這麽近乎別扭,特別是自己是受害人的時候。不過臉上的笑意像是自己長出來的,樂和的像隻摸順毛了的貓。大概因為他是秦寶,照顧了我快十年的秦寶,他說的話都是為我好。也想過要推開他,可手和腳不聽我的話,轉去服從他的意願。

外麵天還沒亮,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夢裏麵,我聽見誰柔和的聲音。"隻差一點點了。"

□□□自□由□自□在□□□

[逍遙online]誰說人妖不流淚47 七夕快樂

爬起來的時候,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太陽升的老高,我擰著自己的臉轉了幾圈,才確信昨晚那些真的發生過。想起早上沒睡醒的話,恨不得把自己嘴給撕了。把秦寶留下來是好事,可不能像那樣求他留,太丟臉,應該有點魄力,震懾他。

秦寶睡在隔壁的床上,背對著我。包子十點左右的時候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有氣無力地接了。包子在電話那頭興奮的大吼道:"怎麼了哥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

我醞釀了半天的情緒,像個炸藥包一樣轟轟烈烈的爆了,回罵了半天,我聽見秦寶問,"誰的電話啊,說那麼開心。"我說:"是包子,你見過的,很胖的那個......"寶寶還是背對著我睡著,肩膀卻明顯的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