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2 / 3)

樊江對這一夜的恐懼,到了無法再忍受一分一秒鍾的地步。好象這個夜裏,他的某個親人某個摯友某個愛人正在被一個青麵獠牙的魔鬼強奸一般。他為這般的痛苦,幾乎就要血流於心。他多次強行把眼睛閉上,無數次又慌忙睜開。他的夢裏夢外,看到的,竟然全是兩個人正在交合的場景。兩個男子,一大一小,影像模糊。但每一次的抽[dòng],無不似皮鞭一下下抽打在他身上。他想快快逃避,可那樣的場景像膠水一樣牢牢地粘著他,使他擺脫不得。他沒有辦法,他痛苦至極。他雙手抱頭仰天大叫:上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讓我經曆這樣的夜,還不如先殺了我吧!

這套決不算小的大房子,這一刻,還是讓他無法透過氣來。他不明白自己怎麼還是走回到這間屋子裏來了。在這裏多停留半秒鍾,對於他,都是難以忍耐的事。他跳了起來。逃也似的向門外衝。就在這時,一道撕裂長空的驚雷炸響,他的眼前刹時一片漆黑。屋裏所有的光明全都在這一道驚天動地的雷聲中消失。但他還是不顧一切的把門推開了。可就在門開的那一刹,他幾乎驚叫失聲。有一個人影正一步步地走向他。夜再黑,都無法掩蓋他皮膚反射出來的亮閃閃的光芒。

樊江倒退了三大步,口氣不連貫地問他,你......你是人是鬼?

亮閃閃的影子像個疲憊的鬼魅,徑直向他走來,也許,在你眼裏,我從來都不是個人!至少,不是和你一樣的人!請問,你什麼時候才能摘下你帶著的有色眼鏡,仔仔細細地看一看我?

透過夜色的縫隙,樊江想看清來人的容貌。但,黑漆漆的,他就是辯認不出。可我怎麼看,你都不像人,你更像鬼魅。

來人"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在樊江的耳膜中穿行,卻儼然成了撕人心肺的哭泣。是啊!你的眼,怎麼能揉進一粒沙子?你的視線不停地搜索,搜索著如你一般的人---一個個都和你一樣幹淨的人、幹淨得都快不像人了的人!這怎麼可能?!依我看來,是你的眼光出了問題,是你自己出了問題!你的心裏本身就藏著一頭魔!一頭你看不見卻時時作怪的你怎麼也不敢麵對的魔!......

樊江沒有勇氣再聽下去,粗暴地打斷了對方的說話,一派胡言,你究竟是人是魔?

來人再笑。這次,樊江沒費吹灰之力,便辨別出這不是笑,這的確是哭!就算我是鬼,我也是一個渴望超度的鬼。你就是那個可以超度我的人!求你,求求你了!摘下你的有色眼鏡,伸出你的雙手,拉我一把吧!在這夜向黎明的破曉時分,你度我,你來度我,我會脫胎換骨重獲新生的。

樊江搖動著雙手,忙不迭地拒絕,別別!我不是佛,我不是上帝,我何能度你?我度自己都還有看不到岸的距離。你知道嗎?如今,我更被魔鬼纏身,天堂的門早已對我關閉......

不等樊江說完,來人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你沒感染什麼HIV。你什麼病都沒有。那都是我編出來的鬼話。

樊江楞怔了十五秒鍾。足足的十五秒鍾。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思◇兔◇網◇

唐龍告訴我,他把我的那些個醜事都對你說了。我承認,他說的都是事實。我的確欺騙了你!當我發現了你這樣一棵比唐龍更有"錢"途的大樹後,我就暗暗決定,要讓你成為我的床上俘虜。我想,我有這個能力。為此,我不惜失去傑生這位引路的朋友,更捕捉一切可以走近你的機會。這個機會,終於被我等到了。那一天,你去了醫院。就在這間客廳裏,我接待了一位找上門來的不速之客。他就是你大洋彼岸的朋友---阿湯。在我看來,阿湯外表冷內心熱,他渴望你的真愛。你離開紐約之後,阿湯對你的思念一日一夜都沒停止。他決心以你為榜樣,做個幹淨又有理想的人!他白天在一家快遞公司跑貨運。晚上潛心研究佛學。他要讓自己一顆飄了多年的心靜下來。這個夏天,他不遠萬裏而來,要去印度佛陀得道的地方---那是他向往的聖地。他轉道中國,是要來了卻一個心願,他要解開一個糾纏在你心頭太久的結。他說上個夏季的那個小閣樓裏的夜,你醉了。你平生的第一次醉酒,是他故意所為。因為他和你在那家"飄"酒吧裏邂逅,他發自內心的喜歡上了你!他故意把你灌醉把你帶了回去,的確是想和你雲雨相交。但你不知道,他一次次地給自己帶上安全T,又一次次地拋去,他在做與不做該做與不該做之間激烈鬥爭。他想起自己放蕩的過去,他不想有任何對不住你的行為和過失。你後來看到的精Y是他自慰的結果。他知道你對那一夜一直耿耿於懷。可你不斷的逃避,根本不給他解開這個謎底的機會。他為了想把一個幹幹淨淨的自己給你,還跑去做HIV的血檢。感謝上帝!他的血檢結果沒有任何問題。他滿心歡喜的跑去告訴你,沒料想,卻經曆了機場上那刻骨銘心的一幕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