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到身邊?”看了一眼秋少棠,江雁離輕聲問著。

“弟子不知,其實我覺得師父把我放在後山任我自生自滅還好些。”秋少棠一貫的恭謹從容。

“淩霄在我房門前跪了一夜,求我把你帶回來,不要讓你在那裏受苦。”江雁離輕聲一歎。

“大師兄愛護有加,我心裏明白,隻是他似乎做錯了。”難得的,秋少棠也歎了口氣。

“以後還是跟在我身邊吧,有些事,避不了就讓它發生也無妨,反正早在……一切就已經注定了。”江雁離的聲音帶了點悲涼,看向天際的眼中透漏的是旁人無法理解的追憶。

秋少棠想要找李淩霄說些什麼,可每每見了他,都被他轉過身的動作阻住了行動。秋少棠自嘲地淺笑,既然已經如此了,就讓他們形同陌路吧,畢竟沾染他的人,多半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就這樣,神劍門裏平靜安詳地過了八年,一切看來風平浪靜,和諧而安寧。江雁離依舊待秋少棠很冷淡。師兄弟們看見秋少棠隻作沒看見,可等秋少棠轉過身,那一雙雙驚豔的眼睛就再掩飾不了目光中的貪求。

十六歲的秋少棠,出落得愈加風姿神秀,挺拔清妍了!

溫青青和齊雪衣偶爾仍然會來找秋少棠說說話,大多時候還是溫青青兀自說得開心,齊雪衣隻是在一旁靜靜聽著,秋少棠溫文地淺笑,間或無關痛癢地答上一兩句話。

謝息墨還是一向的玩世不恭,功夫倒也沒落下,隻是比起李淩霄自是不夠勤勉,三天兩頭地倒往山下跑,隻說遊戲人間是怎樣一番趣事。他最長找的聽眾就是秋少棠,盡管秋少棠向來很少答話,可他獨自一個也能說得口沫橫飛、興高采烈。

李淩霄這幾年專心習劍,劍法突飛猛進,隱隱已成弟子一代中領頭人物。師長們見他如此長進,也都喜在心頭。偶爾的,李淩霄會碰上秋少棠,可皆是淡漠以對,少了八年前的體貼細致。秋少棠也不以為意,隻是專心服侍著江雁離的衣食起居。

明明是秋少棠在神劍門住了八年,可感覺上他不但沒有更融入神劍門,反而像是更淡出了這個門派。看見他時或許能想得起他仍是神劍門中的一份子,可幾天不見他,便又淡忘了這個人。而秋少棠大多時候都不出江雁離居住的院落,是以漸漸得神劍門中幾乎少有人記得他這麼一個特殊的存在。

偶然的,江雁離也會問起秋少棠:“少棠,你究竟把神劍門當成什麼?”

秋少棠淡淡淺笑,恭謹地回答:“神劍門是少棠容身之所,應該是像家一般的吧。”

江雁離輕輕挑眉:“但願你真把這裏當作家才好。”

“師父有什麼顧慮麼?即使少棠不把這裏當作家,畢竟是養育了我八年的地方,師父不必擔心我會對神劍門不利。”秋少棠倒也坦承。

“這並不是我擔心的地方,我隻是希望可以真的給你一個家。畢竟,是我神劍門欠了你的。”江雁離的口氣中帶點無奈和歉然。

“師父言重了,少棠的家並非毀在神劍們手裏,更非毀在師父手裏,而是我從出生時起,就早沒了家,所以我並不知道真正的家會給我什麼樣的感覺。”秋少棠一邊沏了一杯新茶遞給江雁離,一邊回答。

“就算如此,我也不願見你和神劍門疏離至此,我還是希望你能親近這裏一些。”江雁離品了一口茶隨意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