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段(2 / 3)

瑞的傷口曾數次崩裂,原來早已不準了,我還道隻要傷口還未愈合就來得及。

這些宗熙昨晚也沒有說,否則今日斷不敢拖那麼久才為他療傷,倘若晚了,沒能救他,我卻失去一身功力,會是什麼後果?

想到此處,心中萬分驚懼憤怒,宗熙這招如此毒辣陰狠,直讓人心折骨驚。

我冷冷道:“他的命好,你很失望嗎?”

宗熙滿不在乎地說道:“那倒沒有,他的死活何須我費心?”

我剛要開口,卻見他緊盯著我,眼中突然閃過惶急,疾步跨到我麵前,拿出隨身匕首,毫不猶豫地在腕上一劃,鮮血迸出,斷然道:“喝下去。”

我一驚,不由退後一步,忽覺一陣心悸,渾身骨節開始犯酸,幾乎站立不穩。

他一把抓住我手臂,將淌血的手臂湊到我唇邊,急道:“時間到了,我的血可幫你解除痛苦。”

解藥是宗熙的血?我搖頭,這一喝下去,和宗熙的糾葛怕更是沒完沒了。

隻覺似有什麼東西潛在心窩深處,不停的攪動嘶咬,又像是胸中燃起一把火,烈烈焚燒烘烤,心碎了、卻仍被焚著。

更有無數把刀在骨頭上用力地刮著割著,無數的棍棒狠狠地敲著打著,全身骨節似寸寸斷裂,再被碾成齏粉,挫成灰。神誌卻出奇的清明敏[gǎn],每一點疼,每一分痛都清晰無比。

蝕心腐骨啊,從來不知有這樣一種痛苦,抵擋不了,忍耐不下。

我急喘一聲,忍不住想嘶聲痛叫,聲音到了喉間,卻無法發出,隻剩下遊絲般的哀歎。碎裂般疼痛的骨節癱軟無力,無法撐住身體,身體就著宗熙的手軟倒下去。

宗熙緊緊抱住我,將手腕用力壓在我唇上,我抿緊雙♪唇,咬緊牙關不肯開口,血順著我的嘴角流下來。

“薦清!你在我麵前逞什麼強?”宗熙怒吼一聲,見我還是不理,神色更見焦急。迅速吸一口自己腕上的血,捏緊我的下頜,俯身將溫熱的唇壓上,我閉上眼,無力反抗。

一次,二次,三次……腥甜的液體緩緩流入腹中,所有騷動很快緩下來,疼痛一點一點消退。

我抬起手,製止他的舉動。他點頭,將已含在嘴裏的一口血哺渡到我口中才停下,用衣袖擦去我的唇邊和臉頰殘留的血跡,口中不停地問:“好些了嗎?還疼嗎?怎麼樣了……”

又過了一會兒,見他還在喋喋不休的重複那幾句話,不由著惱,咬牙道:“閉嘴。”

他聞言一愣,訕訕笑道:“有力氣罵人,應該沒事了。”起身走到一邊。

我乏力的閉上眼,心中百感交集,生平第一次茫然失措。

今後該如何麵對他?而他有多少血可以用來救我?

他拿了一件衣服扔給我,道:“你身上都濕了,換上吧,現在的身體不比往昔。”說罷向外走去。

“等一下。”我歎口氣,緩緩起身,拿過一旁的傷藥,道:“過來。”

慢慢為他處理傷口,這一刀竟然如此深,怪不得會流那麼多血。

抬頭卻見他表情凝重的看著我的左手,問道:“你的左臂有傷?”

左手的確有些不靈活,宗熙真是心細如發。我點頭,淡然道:“無妨。”

他伸手在我左肩上一捏,霎時痛徹心肺,我悶哼一聲,怒瞪著他。

他收回手,正色道:“筋骨損傷,外表卻絲毫不顯,是蕭雨霽吧?薦清,你若不想讓這條手臂廢掉,一個月內不可再用力。”

我微微苦笑,用力?就是想用力又哪裏還有力氣可用。

虎落平陽怕是連喪家之犬也不如,葉薦清此生何曾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