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說:“我保證,我們的情誼永遠不會變。”他做到了。
回到太守府,先清洗幹淨再去見瑞,還未進門,就聽到他低低的呻[yín]聲,似痛苦萬狀。
見我進來,立即抿唇不再出聲,鳳目之中水波蕩漾,含怒帶怨地瞪著我。
我過去抱他,他轉頭不理。
我耐下心,柔聲誘哄,他卻蹙起眉頭,不時手扶傷口輕咳,看也不看我一眼。
看來他一心賭氣,我怒氣上湧,起身便走。
他一把拉住我,憤憤道:“我痛成這樣,你還去見傷我的人,一走就是一天,現在哄我幾句都不耐煩,你怎能如此無情?”
見他無限哀怨氣憤的樣子,不由歎氣,輕拍他的臉,正色道:“瑞,不要演得太過火,南越治傷靈藥天下聞名,宗熙派人送來的更是珍稀無比的靈丹妙藥,你的傷昨天就該不疼了。”
他臉一紅,惱羞成怒,抓住我的手,用力咬下去。
我含笑抱住他,滾倒在床上。
尾聲
半年一晃便過去了。
沒有了外患,瑞安心做他溫和勤政的天子,手段愈發圓滑卻不再狠絕,行事也沉穩多了。但是私下裏,還是那個溫柔的時候能醉死人,霸道的時候卻氣死人的小心眼情人。
隻是瑞始終看璿兒不順眼,更不忿於我百般疼愛他,每次看到他都會憤憤地說:“我們吃了那麼多苦,宗譚這個罪魁禍首卻撿了大便宜,竟然百毒不侵,哼,找機會我一定——”
我微笑,宗譚也不是好對付的,否則怎能將我們整得如此狼狽不堪。不過他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宗熙一直不肯原諒他的所作所為。把南越扔給他,說走就走,半年沒回墨辰宮。
瑞對李長庚也極為不滿,他自己不敢去寧王府,卻每次都要拉我一起去,瑞氣憤之下,幹脆頒了一道聖旨,要李長庚每日代他去寧王府看望兄長,才將我解脫。
還有一件事令瑞最是氣惱,每天都為此事費盡心機。
“清,你就讓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我搖頭,冷冷道:“不行。你該走了,否則會趕不上早朝。”
他卻不肯罷休,翻身欲壓住我,卻被我反手製住,動彈不得。
他惱怒地瞪視我,憤然控訴:“你竟然又用我的武功來對付我。”
我微微一笑,放開他,道:“你若不用它來暗算我,我又怎能學會?好了,天快亮了,這是我的府邸,不是大內,快起吧。”
他無奈地歎氣:“真懷念以前那個你,雖然經常氣得我要命,可是還有得手的機會,現在的你,還是會氣我,卻怎麼也不上當。也不知是你聰明了,還是我笨了。”
我不禁笑了,親親他的臉,還未開口,卻聽外麵有人應道:“他哪裏會聰明,當然是你笨了。”
我忙起身穿衣,瑞大怒,問道:“他怎麼在這兒?”
我還未回答,卻聽外麵的人笑道:“薦清說我敗壞他的名譽,這個已經沒法彌補,我隻好住到他家裏,讓他也敗壞我的名譽便是。天朝陛下半夜駕臨薦清的府邸,也想讓他敗壞名譽嗎?”
瑞氣得渾身發抖,怒道:“他來了多久,我為何不知?”
“三天,你不知當然是我封鎖了消息。若讓別人知道宗熙住在我這裏,不知會傳成什麼樣子。”
我安撫的拍了拍瑞的臉,走出房門,歎道:“宗熙,你不是最愛睡懶覺嗎?怎麼起得如此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