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母表露出來的焦急與關心。黃隨雲想抽自己一耳光,腦子抽風,坐在火車頂上居然冒出以後不跟他們見麵的念頭。重新出發,也沒必要舍棄父母嘛。

“進屋再說。”黃爸爸看著鬼焱,沒弄清楚這青年的身份,有些話不能說。把手裏的嬰兒塞在老婆手裏,彎腰去拿放在地上的行李。

嬰兒?哪來的?黃媽媽這才注意到灰狼兄。灰狼兄哭過頭了,此時正在甜睡著,估計被賣掉也沒反應。

黃隨雲擺手:“媽,我不要緊。”到明天應該沒事了,現在他隻想上床睡覺。他的心聲傳達給了鬼焱,鬼焱代表他說:“爸、媽,小隨想睡著了。”

黃媽媽疑惑地打量著鬼焱,不認識,挑眉使眼色谘詢她丈夫。黃爸爸收到老婆的詢問,苦笑著搖頭。

鬼焱知道黃媽媽想些什麼,背著小隨往裏走,偷空偷瞄她,發現小隨的容貌繼承母親。可惜上了年齡,皺紋有了,色斑也跑了出來,皮膚也沒光澤。不過,與同年齡的婦人相比,她還算出色。

黃隨雲的房間就在一樓,房間有兩扇門,一直接對外,一與客廳相連。房子雖然有些年頭,室內布置看不出陳舊。他的房間很大,比他老友鄒清荷的主臥室還要大。鬼焱第一眼就瞧見了大床,床很大,他和小隨睡沒問題。他原本打算直接把小隨丟在床上,小隨嫌衣服髒,要先洗一個澡。他父母立即忙碌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不要動,一個去準備洗澡水,一個開衣櫃找衣服。小隨的房間就是他鬼焱的地盤。鬼焱背著手打量房間,目光落到腳下,地上鋪著竹製地鋪,非常幹淨。他立即脫下鞋赤著足踩在上麵。哇,很涼快,真舒服。打量吸引他眼球的大床,紅木做的,木原色,床頂有架子掛著蚊帳,那架子上的木雕非常出色。扭過身,看到黃媽媽從衣櫃裏找出小隨的衣服,扶著兒子出門了。衣櫃也是紅木的,哇咧,衣櫃有四個門,裏麵塞滿了。靠著衣櫃的另一麵牆放著書櫃,這個很平常,隻有一個特色,大,好多書。鬼焱沒興趣看書,略過。窗戶也很大,窗開著,外麵有幾株大槐樹。奇怪,在自家院子裏種這種陰氣足的樹幹嘛。嗅嗅,很香,七裏香,奇怪過了花季怎麼還會有花香?瞧過去,七裏香就種在窗台下,還在開花,花怎麼開得這麼遲?花上感受不到靈力。室內的窗下是書桌,也是紅木的,有些年頭了,上麵有許多畫劃,摸一摸桌麵,沒有一丁點灰塵。書桌上有電腦,這玩意兒,鬼焱不會用,也沒興趣。

給兒子準備好洗澡水,黃爸爸走了進來,問他:“想吃點什麼?”

“小隨喜歡吃的,我也喜歡吃。”鬼焱抓著下巴,偏頭看黃爸爸,知道他想問自己要不要洗澡,正煩惱沒有適合他穿的衣服。眯起狐眼笑了,手一指,紅木大床上多了一套嶄新的淡藍色睡衣,他記得小隨很喜歡這個顏色。

黃爸爸臉色鐵青,怔怔地看著他。接著取下眼鏡,垂下眼瞼,從口袋裏掏出擦拭鏡片的帕子,認真而仔細地擦著,擦完,戴上。看著床鋪,那套淡藍色的睡衣還在。走過去,拿起來細瞧,大尺寸,適合這名紅頭發高大青年穿。他扭過頭來問:“你是?”

“爸,我是你兒子。”鬼焱睜眼說瞎話。

小隨是他兒子,那是他老婆懷孕九個半月,他陪在醫院親眼看他誕生。小隨長得像他母親,血型跟自己一樣,除了個性不像,吃東西的習慣、口味都跟他一樣。看著鬼焱,黃爸爸覺得頭痛。換一個話題:“那嬰兒是誰的兒子?”

鬼焱笑咪咪的回答:“不是人的兒子,他是灰狼兄。”

“輝郎兄(凶)?”黃爸爸覺得跟這個紅頭發青年在言語上很難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