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3)

大君沒時間等待,而此後到談判,黑子身邊的人都絕對不會比今天少。

黑子的人見到兩人忽然走出來,驚愕之下動作停頓了一下,忙都站起身。黑子擺了擺手,笑嗬嗬地示意他們不用這麼緊張,來一兩個跟著就夠。兩個靠近雅間的似乎是首腦的樣子,聞言推開凳子跟著黑子和龔智走進洗手間,餘者又重新落座。

事情看來沒什麼不妥?家安扭頭再看小元,卻發現他早就沒了蹤影!

正在發生!

家安登時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這件事正在進行中!

最終從洗手間出來的會是誰?

家安沒發現自己跟從前不太一樣,現在進行的是場謀殺,但他隻關心朋友的安危。

酒水變得苦澀而難以下咽,時間緩慢得看來就象是停滯。

家安有些恍惚,分不清在槍聲是幾秒鍾還是幾分鍾後傳來。

沒有經過消音的槍聲驟然打斷了大廳中的喧鬧,有那麼幾秒鍾,喏大的廳中一片寂靜,人們麵麵相覷:發生什麼了?

“抓住他!”有人在洗手間裏大聲叫道,“來人哪!”

頓時,大廳裏就像沸騰了一樣,幾百號人蜂擁向通往洗手間的小走廊,但又不約而同地在走廊口止步,因為房內傳來了第二聲槍響。

裏麵有槍,誰願意去送死?

有人在男子洗手間內撕打。刀片砍在盥洗台上的聲音,玻璃碎裂的聲音不時傳來,但槍聲卻不再出現。

“讓開!”幾秒鍾後,黑子的人清醒了過來,開始奮力的擠進走廊。而正在這時,洗手間的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一人渾身是血地衝了出來,毫不猶豫地向人群而來。

稍後,又有兩人踉蹌地走了出來,身上也是鮮紅一片:“抓住他!他殺了龔智!”說話的正是黑子。

三聯的人立刻向那個血人圍攏過去,卻見那人腳步未停,手起刀落向身前的人砍去,力量之大竟然從肩頭劈進身子三寸有餘,他抬了抬手腕,未能把刀拔起,便一腳將中刀那人踹倒,這才把刀抽出來。

淒厲的痛呼頓時間響徹大廳。

三聯的人雖然多,但多半手頭都沒有兵器,飛濺的鮮血和尖利的哀號使得他們躊躇在原地。

就這一會兒工夫,血人已經衝開人群跑到了酒樓門口。門口的感應門還不及打開,他隻得緩住腳步,伸手抵在門上,轉過頭來看向眾人,半邊臉頰上滿是鮮血,使得他原本清秀白淨的臉看起來獰憎恐怖。

接觸到了那狠辣怨毒的眼神,家安不禁一顫。

發生了什麼?

就這一愣神的工夫,元堅強已經奪門而出,隨即,門外傳來摩托車啟動和急轉時輪胎與地摩攃的聲音,瞬時,一人一車已經出了街口。他的車速果然很快。

家安半晌動彈不得,頭腦一片混沌。

幾分鍾後,從警車中湧出來的警察封鎖了現場,隨即法醫確認龔智胸部中槍當場死亡。

鴻賓酒樓中百十來號人統統被留在酒店大堂做口供;黑子右臂被砍傷,跟他進洗手間的兩名手下亦帶了多處刀傷,被送往醫院救治。

眼瞧救護車呼嘯而去,大君麵色鐵青,而阮南沉默不語。兩人都明白,這一次,黑子來了個將計就計,他們栽了。

大君的麵色是決計好看不了的,家安知道,在作筆錄之前的等待時間裏他理順了一下整個事件。大君想要黑子的命,這跟報複沒多大關係,就像黑子要殺大君一樣,他們想要的是地盤。

大君以為黑子不會發現他的圖謀,在自己的地盤,自己的生日會上,明目張膽的幹掉自己的競爭對手,而競爭對手跟他的勢力不相上下,沒人會這麼做,他應該考慮到隨之而來的報複和道上的輿論。但大君偏偏這麼做了,是因為他知道黑子一死,龔家兄弟即刻就會接替黑子,他們是合作夥伴,互相留有把柄——把柄和共同利益是黑道合作的最高境界——所以沒有人會為黑子的死對大君實施報複,頂多象征性的把帳算在元堅強頭上。他大膽的做了,而元堅強,這個不要命的小子,明知道後果,但還是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