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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子在冷水裏蜷縮著,眼睛愣愣地盯著地上的瓷磚,聲音低得近乎耳語:“彥,我們找個地方,可以天天在一起,我什麽都能學得會,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傷……”他的身子開始發顫,抑製不了,幾乎就是在自言自語:“一點也不受傷…………”他的聲音裏帶著委屈、無奈和些許的絕望:“不管我怎麽小心翼翼,都不行,還是不行……總是受傷,舊傷還沒好,新傷就出現……我該怎麽辦?……我很怕,我很害怕,我死了你怎麽辦?啊?怎麽辦哪?”

“發生了什麽事?”洛彥的臉色微變,慢慢地走了進來,地上都是水,很滑,他走得有點艱難。伸出手,他在空中摸索了一會兒才在蓮蓬下找到家安,“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他把家安抱頭的手拉開,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掌中:“告訴我。”

他麵前,是個崩潰了的警察,臥底警察。

洛彥的手很有力,他的聲音也是鎮定而不容拒絕的,給人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我很累……”家安仰起頭,頭頂蓮蓬灑下來的水使他難以睜眼,身子依然不能自己地微微發顫,“我管不了那麽多……隻要你好好的就行……”他喃喃地說。

“你怎麽了?”洛彥牽引著他,讓他站起身。

家安呆呆地看著洛彥摸索著去關水龍頭,忽然一把將他緊緊地抱住,“隻要你好好的……”他說,熱切粗魯地撫摸著洛彥的麵頰,頭發,“我隻管你!”

“……我知道。”即便洛彥是個瞎子,也該看得到他的關愛與擔心,“說給我聽,白癡,”他道,聲音裏不尋常地夾雜著與家安同樣的憐惜與痛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也許我可以幫你……或許……它原本很簡單……”

第二十二章

家安掀開窗簾的一角,樓下的車還在蹲守。自從昨夜家安外出將他們甩掉之後,警方就把暗中蹲守改成了明著跟蹤。

我就是要看死你,看你能怎樣。家安知道他們就是這個意思。電話估計已經被竊聽上了,昨夜離開的這幾個小時他們在房內做什麼手腳都夠時間了。

好,你們隨意,我喜歡這樣。家安把身子靠在牆上,嘴角噙上了一絲冷冷的微笑。接著,他快步來到電話旁邊,想了一想,掏出自己的手機,查找到一個號碼,然後才拿起座機聽筒,撥通了適才找到的手機號碼。但是,他僅讓對方手機響了一聲未等接通便迅速掛上了電話。

那個號碼的主人叫小伍,平日跟小元和家安都不錯,很會做人,從不跟小元爭風頭,也不會像瘋狗一樣挑釁正受關注的家安,總之,他表現得相當友好,跟誰都是如此,真的有點像阮南的嫡傳弟子。

想到阮南,家安眯起眼睛,不叫的狗真的會咬人。他需要做點什麼封住狗的嘴才行。

是我使你手足無措寸方大亂,以至於應付不了這麼簡單的局麵?昨夜聽完家安半掩半藏的敘述,洛彥冷笑著問。他緊緊地抓住家安的手腕:告訴我,你解決不了嗎?如果我沒出現過。……你以為你在保護我?就憑你現在?

洛彥手握的力量很大,聲音帶著胸有成竹的鎮定,也帶著前所未有的犀利,就像這種緊迫的危機從未存在,也永遠不會出現一樣。

沒有什麼能困住他,他很狂。當時家安便有這種感覺,而現在回憶起來他的心頭仍然禁不住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