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段(3 / 3)

其實這麼久以來,家安想,我一直走在這一條路上,隻不過走了個“之”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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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周君,他什麼時候肯給我機會?他在心裏問。

其實周君一直都想給他機會,隻是他需要避過正勁的風頭。他沒有家安這種精力跟警方對著幹——他也沒必要。家安或許能猜到他的四分心思,但洪爺至少能體會到六分——也就是在這時家安才知道,洪爺其實有一雙天下最毒的眼睛。在周君安靜下來的第三天,他便預料到周君有所打算,叮囑家安要留心大君是否有大動作。

而周君的大動作無非兩樣:凶殺或者毒品。

所以家安每次走進堂口或者倉庫的時候,都滿懷希望,希望機會就在眼前。

等待中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對家安來講,浪費時間是謀殺,真正的謀殺。

希望今天不要落空。家安在門口深吸了口氣,才抬腳邁進大廳。他希望有些什麼在等著他,結果他等到了。

他以為開會會有許多人,可屋裏隻有寥寥幾人。

“坐。”大君指著沙發對愣在門口的家安道。

家安點了點頭,走向沙發,胸中不知為何開始發慌,心跳也慢慢加速。

房中的人很怪,並不是說家安沒見過他們,隻是他們實在很難聯係到一起。有資格老的,從大君開始混就追隨在其左右;也有家安這種新生代。輩分參差不齊,而在座沒有任何兩人是比較熟絡的朋友,即便相互認識也不過是點頭之交。

不知為何阮南並不在座。

看來大君真的不再相信任何人,或者他原本就不相信,隻是現在生死攸關,他不能再裝做信任。家安猜測,到了這樣的時刻,不需要遮遮掩掩。

“家安,”大君審視地看著家安,沒有放過他一絲細微的情緒波動,“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

家安眉梢不自覺地跳動了一下,收回環顧四周的視線,迎向大君,他想回答,但在大君的逼視下忽然覺得嗓子發幹,竟然難於發音,他拿不準是否因為自己心虛,還是大君此刻的氣勢太強,所有人在他這種神情麵前都會有些無措,於是,他隻是搖了搖頭。

而家安這種茫然不知所措,恰恰符合他入門一年的雛兒身份。大君忽然笑了,把身子靠回到椅背上,從桌上的煙盒裏抽了支煙出來,身邊立刻有人替他點著,他深吸了一口,轉頭對大家道:“他們都建議我抽什麼雪茄……”說到這,他把左腿疊在右腿上,右腳掌微微點了一下地,老板椅便轉了半個圈子,於是他順手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精致的雕花雪茄盒。

“以君哥的身份……”大家紛紛附和道。

“不過我這個人就喜歡雲煙。”大君微笑道,手腕一抖,把雪茄盒扔到離自己最近的那名打手跟前,揚了揚下巴,示意他拿出一隻來抽,“這東西太他媽講究,不合我的胃口。”

這是老大賞的東西,卻之不恭,那人忙抽出一支,把煙盒傳給旁邊的人。

“做人就是這樣,”大君慢慢地道,“我可以不抽雪茄,不會是因為我抽不起,而是我不喜歡。你們明白嗎?”

家安低著頭,在心裏品著他的話,煙盒傳到他的手上,還剩兩根,他拿起一根,盒蓋上嵌著把精致的小剪刀,他本想順手拿來剪掉煙頭,手指頭都已經觸到了剪刀把,心中忽然一動,又收了回來,把雪茄送到嘴邊,用牙齒咬掉。

“你們跟著我,就是我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