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彥……還活著嗎?
此刻家安心中就似生出了一隻小手,不停地在心頭抓撓,讓他又痛又急,隻盼阮南能快些把口裏含著的話說出來,好讓他能得知洛彥是否安好;但他又怕阮南吐出的是壞消息,如果找到洛彥,依照阮南的心狠手辣,斷不會留活口給自己找麻煩的。
別慌……別慌……家安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在激痛中找回些許理智,媽的,就這幅衰樣,你還想保護誰?你保護得了誰!他深吸了一口氣,迫自己迎著阮南的目光,視線交彙時,家安驀地意識到不需再等,現在便是與阮南正麵交鋒的時刻!
生死相搏!
“謝謝,”阮南冰冷而緩慢地說道,如劍一般銳利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家安臉上,似乎連最細微的神色浮動他也不想錯過。
屋內幾人都夠聰明,這幾秒鍾內早已覺察出風雲暗湧,瞬時房內一片寂靜,皆待阮南的下文。他勢必會有下文,而且絕對是顆重磅炸彈。
謝謝?家安麵上淡淡地,“不用客氣。”他反手將房門在自己身後關上,慢慢地道,語氣不卑不亢。
“不,”阮南冷笑道,“你確實做了不少,謝~你~是應該的。”說到這裏,他轉頭,看了周君一眼,後者沒什麼表情,但顯然,也在等他揭開謎底,於是他又轉回頭來,重新麵對著家安:“方、警、官。”他一字一字地道。
方警官!
阮南的聲音低沉但卻清晰,他緩緩地吐出這個稱呼,聽在眾人耳中不啻驚雷!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那瞬家安居然鬆了口氣!……終於還是來了……之後,他才想道。
家安有點驚詫,自己不像無數次預想的那樣緊張驚慌,或許是因為他已經擔心得太久,事到臨頭反而沒了感覺;又或許,對他來講,這件事遠沒有剛剛他的猜度來的可怕,尚不值得他舉止失措。
不知道真的被冤枉成臥底的小混混會怎麼做,反正家安隻是“嗯?”了一聲,就像沒聽清或者沒反應過來阮南的話一樣,沒什麼太激烈的言行舉止,表現出更多的是不確信,不能理解阮南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方雲飛警官……哦,你現在應該還是探員吧?”家安的反應卻是有點出乎阮南的意料,但他並不懷疑自己得到的資料。
“你說我是警察……臥底?”家安看了阮南半晌,忽然笑了,“方……方什麼?雲飛?”他指著自己道。
在座的幾人臉上頓時顯出迷茫的神情,視線在阮南和家安兩人之間逡巡,最後,不約而同的都落在了大君臉上。
大君不動聲色地看著家安,目光似在審視。他才要委以重任的人,值得信任麼?而阮南,這麼突然地把家安判了死刑,他的證據又是什麼?可靠嗎?
“這是方探員的部分資料。”阮南跟了大君十幾年,焉能揣度不出大君的疑問?他冷笑著從兜裏掏出個信封扔到大君麵前的桌子上,“是從他同期的警校學員那裏拿到的。”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信封裏會是什麼?
家安心中七上八下,極其沒底。應該……希望……沒有洛彥的事……他默默地在心中祈禱,而除了祈禱,此刻他能做的也隻有也跟眾人一樣,注視著大君的舉動。
大君的視線依舊停在家安臉上,緩緩地伸出手去拿起信封。信封封口已經被撕開,所以他抖了抖腕子,一張相片、一個紙條連同折疊的信紙就落在了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