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家安遲疑著,開口道。
“那個叫莉莉的舞女,”大君邊說,邊走出門口,“在縱火案之後就去了東莞。”
家安默默地跟著他走出來,驀地從黑暗中走到耀眼的陽光下,他一時無法適應,眯著眼睛,他抬手擋在了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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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她遭遇了一場搶劫,”大君走到大廳的沙發前,坐下,然後招了招手,示意家安也落座,“好在隻是受了點驚嚇,沒受到什麽損傷。”
他說得夠清楚了,家安不需要更多解釋。
家安不禁長籲了一口氣。
大君看著眼前站著的這個小夥子,後者整個人都狼狽之極:臉色蒼白,頭發淩亂,嘴唇幹裂破皮,衣服和頭臉上都沾滿了灰塵,左前臂紫脹著,連手指都有些淤血紅腫。這等死的一夜對他確實是場折磨。
這樣的一夜對誰都該是場折磨。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落魄卻依舊無法抹煞他眼中那抹令人嫉妒的火焰,滿含活力和執著。
就似朝陽,家安發出耀眼的光彩。
大君忽地發現,自己真的已經老了。
一入江湖歲月催。
盡管鬢發依然烏黑,腰板依舊挺直,但是他已經老了,光彩永遠不再。
“去看看大夫,”大君並沒有允許自己在這種略顯軟弱的念頭中沈浸太久,他指了指家安的胳膊,“能不能開車?”然後,他忽然問道。
開車?家安不解地看著大君點了點頭。現在他已經草木皆兵。
“有輛BMW Z4,保養得還可以……我現在老了,玩不了那個了,你喜歡就拿去開吧。”大君身子向後靠,一手搭在沙發背上,另一手揉了揉太陽穴,臉上現出疲態。
“君哥?”家安的眉梢一跳,這家夥又搞什麽鬼?跑車?老了?“您正當壯年,恰是大展宏圖的時候,怎麽會老?”他忙道。
“唉,老了,老了……別說一輛車,就是這個地方,”大君掃視了一眼整個房間,“或者老大這個位置都是你們的。”他落寞地道。
“君哥,我沒這個意思,我真的從來沒想過……”冷汗頓時爬滿了家安的額頭,他忙不迭地道,臉色愈加難看。
“別緊張,我知道你沒野心。”大君站起身來,淡淡地笑道,“不過呢,家安,你已經站在這個位置,就算你不跟別人爭,別人也會跟你爭,不要以為退讓就安全。”他拍了拍家安的肩膀,“用點心,好好幹,我看好你。”
家安愣愣地看著他。靠,大君在許他什麽?接班人?!
“拿著,”大君把車鑰匙塞進家安手中,“小昆,帶家安去車庫。”他揚聲叫道。
有什麽差別?大君和洪爺,家安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火紅的Z4讓家安的精神一振,但他還沒有就此昏頭。
這是大君的車。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坐進車內,在發動引擎之前側耳傾聽。
沒有計時器的聲音。
家安正了正後視鏡,發動了跑車。他多希望可以直奔洛彥!可惜他不能。心中的渴望已經快膨脹得爆炸,家安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