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為憑,豈能不算?”沈猶楓笑嗔道,“我起初說執白子罷,你偏要逞強讓我執黑子先走,你既執白子隨後,我的步數你不是瞧得最清楚麼?”
“要不是風座中途幹擾我判斷,我又怎會失手!”
“雲座不也說得明白,棋盤如戰場,既然兵不厭詐,雲座再糾纏不休未免太強詞奪理了罷!”
“強詞奪理又怎樣!分明是你使詐!”
“哎呀……我看是你賴皮……”
“哼!你我二人若再對上一局,我絕對不會輸給你!”
“輸了就是輸了,再對幾局都是一樣,雲座如此小心眼,豈不讓屬下笑話?”沈猶楓說著,瞄了一眼立在門邊的蒼風和流雲。
蒼風和流雲剛辦差歸來,見兩位主人又像小孩子般吵吵鬧鬧,遂立在門口,默不做聲地瞧了半晌,發現風座繼續雲淡風清,雲座倍加麵紅耳赤,蒼風和流雲深知兩位主人的個性,見此情景,不禁又好笑又無奈。
“我不管!今日本座非要跟你再對一局!好你個沈猶楓!贏了你就不下了,分明就是怕再下的話會輸給我!”李雲驀看見蒼**雲的臉上那既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心中更是氣悶。
沈猶楓不理他,徑自站起身,打開折扇悠悠然地朝暖閣外的花園走去。
“又想溜!”李雲驀不依不饒,追著他奔至園中,大著嗓門嚷嚷道:“沈猶楓!你聽到我的話沒……我說再對上一局………”
話音未落,卻見沈猶楓在園中的池塘邊停下腳步,隻聽一陣翅膀的撲騰聲傳來,一隻雪白的信鴿從園外飛翔而至,穩穩地落腳在沈猶楓抬起的手臂上。
“可是主上密信?”李雲驀見狀,頓時收了玩劣,不再喋喋不休。
沈猶楓不答,利落地從信鴿腳上取下一卷小紙條裹成的密信,之後放手一揚,那鴿子徑自飛出園子,眨眼間又去得遠了。沈猶楓展開密信,目光凜然一掃,隻見他眉心微動,卻依然麵無表情。
“主上有何指示?”李雲驀正色道。
沈猶楓轉手將密信遞給李雲驀,厲聲道:“我盟有變,主上命令你我二人速回名州。”
“什麼?!”李雲驀驚詫地接過密信,仔細一看,頓時臉色大變,目光冷如寒霜,他沉吟了片刻,轉身向流雲道:“盟主身體抱恙,你速去準備車馬,本座與風座即刻起程趕回名州!”
“領命!”流雲諾下,卻有意識地瞥了一眼身邊的蒼風。蒼風見狀,知是龍鼎聯盟在名州的總舵出了事,心緒一時複雜難理。沈猶楓瞥了他一眼,漠然道:“蒼風,你繼續留在燕城。”
“風座,我……”
“你還想迕逆本座的旨意?”
“蒼風不敢,風座至今仍不肯原諒屬下,屬下已無話可說,還望名州武林大會之時,風座能肯許屬下回到名州以盡綿薄之力,戴罪立功!”
沈猶楓不置可否,那風平浪靜的冷漠神色下似乎湧動著令人難以揣度的心思。
“蒼風懇求風座恩準!屬下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蒼風握緊拳頭,態度決然道。
“你若在燕城辦好本座交待之事,此請求可再議,退下罷!”沈猶楓擺了擺手。
蒼風悵然若失,既而又麵露喜色,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他不再執著,遂和流雲一同退下。李雲驀見狀,心中已明白了七分,忍不住半嘲半諷道:“風座果然苛責,之前不準蒼風來燕城,之後又故意不準人家回去,我要是蒼風,輕則紮個草人詛咒你,重則……早謀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