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段(1 / 2)

詩……又是何時偕同將軍府諸人離開燕城……臣妾是真的一無所知啊……”

龍簫怒不可遏,又覺痛徹心扉,此時此刻,錦嬪的哭訴在他眼前已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再不猶豫,當下猛地睜開雙眼,斷然下令:“來人!賜這長舌婦白綾!”

“皇上饒命!臣妾知錯!再不敢胡說了!皇上饒命!饒命啊……”錦嬪不住地哭喊打鬧,很快被兩個士兵拖走,哀號聲漸漸消失在承恩殿外。

萬長亭鎖眉想了想,遂貼在龍簫耳邊沉聲奏道:“皇上,此事關係重大,若不即刻追繳,定會夜長夢多,屆時,皇上為了下一任皇儲所耗費的心血也就白費了,奴才懇請皇上頒旨,授命奴才率兵追繳。”

龍簫默然站起身來,一雙寒目中溢滿不容忤逆的冷冽和嫉恨,他最後一次瞥向手中被撕碎的扇麵,淒怒的神色逐漸被濃烈的殺意所取代,直到手中的扇麵被揉捏成團,這個年輕的帝王終於開口,語氣已是決絕:“皇弟,朕給了你機會為大宗皇室傳承血脈,你卻三番五次不知珍惜,好個棄冕留醉!君無戲言,朕說過的話,絕無反悔的餘地!今日是你先背棄對朕的承諾,朕亦不會再顧念兄弟之情……”他猛然一斜烈眉,慟聲令道:“萬長亭聽旨!”

“奴才接旨!”萬長亭恭然上前,撲通一聲跪下,心中已有分寸。

龍簫一掀黃袍,眉宇間恨意彌漫,凜然道:“朕命你率五千精兵,一路追繳龍淚竹和沈猶信,倘若他們入了釜陽,你便留下二人活口押回來見朕;倘若他們去了名州,朕權當賜墨台鷹一個皇恩,你偕同墨台鷹離散信竹二人,將龍淚竹追回皇宮便可;倘若他們去了宣州……”龍簫目光一黯,冷冷一笑:“無論有誰庇護,殺無赦!”

萬長亭心中咯噔一下,頓時駭然,暗自琢磨道:“倘若信竹二人真的去了宣州,唯有靈予山一處可避禍,如此一來,咱家豈不是要與毒聖為敵!”他思前想後,隻覺此事異常棘手,心中直歎道:“皇上和毒聖雖已訣別多年,但其中恩怨一直教人難以明晰,皇上對毒聖是愛是恨終難斷言。咱家若遵從聖意,那必然會跟天門大動幹戈,皇上如今正在氣頭上,故而下了殺手,可難保日後他不會對毒聖顧念舊情,等事過境遷,他若痛悔怪罪,咱家又如何擔待得起!倘若咱家不遵從聖意,此行便又追不回信竹二人,皇上追究起來,掉腦袋的依然是咱家,看來需得想個萬全之策才是……”

龍簫並未覺察出萬長亭心中那翻江倒海的思量,他轉身行至殿外,垂首俯視數千跪在龍尊之前的將士,果決地下了通牒:“殷釗聽旨!朕命你暫代護國將軍一職,統帥禦林軍,速速集結一千精騎於燕城各處嚴加盤查,就是把整個燕城給朕翻過來,也要抓到楚天衣!朕倒要親眼看看,她那腹中的皇血,到底是真是假!”

君無戲言,僅僅兩個時辰,聲勢浩大的精兵隊伍便從皇宮急行而出,一隊直奔城門,另一隊湧入皇都的大街小巷,攪得城中雞犬不寧。

“棄冕留醉……”雪裏珠沉聲歎了口氣,他走上前去,接過那青年手中的折扇,伸出手掌愛惜地撫上半幹的墨跡,澀然呢喃:“這,便是故夢麼……”忽而他又是一呆,似乎想起了什麼,立時翻轉扇麵,亦有兩句詩映入眼簾,正是之前他在門柱上所看到的那十四個字,隻是字跡大不相同,顯然這兩句詩已書寫了多年。

“青雲……桃花……”他失神歎道,盯了那扇麵好一陣兒,方才將折扇輕輕疊好,仿佛和那青年心照不宣一般,兀自將折扇小心翼翼地收藏入袖中,然後,他抬起眸子,淡然看向麵前笑容可掬的青年,語氣柔了半分:“現下可以相告了罷,你是何人?”

九毒 番外 ? 前傳? 續篇? 帝殤 (肆)淚染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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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置若罔聞,並不答言,忽地身形晃動,欺到雪裏珠身前,二話不說,揚手便揪住他的長袖。

雪裏珠心中羞惱,奮力想要掙脫,奈何那青年一隻手掌力道似有千斤之重,雪裏珠不懂武藝,哪裏動得了他分毫?情急之中,人已被那青年拉著直朝殿外而去。

“上馬!”那青年行動極快,眨眼便托著雪裏珠一同踏上殿外的駿馬,待坐穩後,他方才挑眉笑道:“你不是要尋夢麼,本王有幸相伴。”

雪裏珠一震,這青年自稱本王,其身份若非皇親國戚,也定然是朝臣,從他擁有玉雕扇的情形看,莫非……雪裏珠定了定神,回頭看向那青年,訕訕道:“堂堂王爺,深夜不眠,倒有閑心陪草民閑逛,此舉若傳出去,怕是一段笑料了!”

那青年聞言,率真地大笑道:“你要去的下一地兒,若無本王相伴,恐怕連大門也進不去!本王不願見你焦眉,便甘願被人談笑咯!”

雪裏珠撇嘴道:“油嘴滑舌……”

那青年笑著掄起韁繩,不再多言。二人一馬電光石火般朝雙闕門奔去。

時值寅時,燕城大街小巷尚在熟睡中,偶爾亦可見早起的農戶屋中透出燈火。二人出宮之後直向東行,不久便入了城郊,再行一炷香的工夫,眼前赫然出現一座莊重幽密的官宦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