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打架。”他勾了勾手指提醒她,“且你也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鬥笠男油鹽不進的態度讓江憑闌覺得萬分挫敗,但他這句話似乎是默認了他要生擒她的打算?
打又不肯打,說又說不過,她一時怒從中來,出口罵道:“你們這些迂腐愚蠢迷信自以為是的外星古代人真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我隻是蹦個極跳個海走錯了時空你們非說我是什麽妖女臨世!我對你們那鬼江山一點興趣也沒有隻想回到地球上去你們又非要攔著我!先是一群自稱是什麽艷舞門來的要殺我,然後又來了個好萊塢演技的大嬸,我好心幫她,她卻恩將仇報!現在還有個黑衣黑心黑肚腸的也不知要把我抓到什麽鬼地方去,好一個大寫的莫名其妙!”
她覺得,高冷如她,這輩子就沒一次說過這麽多話。
卻聽那人依舊不溫不火淡淡道:“我沒打算生擒你。”
她“呃”一聲,跟著他將思路退回到自己的上一次發言。哦,他不打算生擒他,那她說這麽多做什麽?不對,那他不早說!
“那麽請問您到底想做什麽?別告訴我,您這是看中了本小姐的美貌。”
他的語氣毫無波瀾:“你既是這樣覺得,倒也無妨。”
她咬牙:“抱歉,我沒這麽想。”
這最後一個“想”字咬得極重,剛說完,她橫臂,豎肘,提膝,準備招呼他重點部位。萬一他真是看上自己的美貌了呢?還是先踹了以絕後患吧。
而他側頭,後撤,擡手,捏住了她的腳踝。
她的膝蓋距離他重點部位三寸之遙。
“下回出手前不要說話,有破綻。”
“砰”一聲,江憑闌栽在了地上,不知是因他突然鬆手令她失去了平衡,還是被他這話給氣的。
☆、枯葉殺人
在江憑闌終於不堪忍受徹底爆發之前,鬥笠男終於說出了人話:“餓了嗎?”
這不是廢話嗎?她從昨夜到現在滴水未進,能不餓嗎?要不是深知以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可能飽餐一頓,她早該放任肚子叫出聲來了。
她剛想答,又聽他道:“出腿無力,一定是餓了。”
江憑闌險些再栽一次。
她忍住,咬牙:“對,我餓了,麻煩給我來一份紅酒燜子雞,雞要公雞,酒要香貝坦幹紅,謝謝。”
鬥笠男顯然沒聽明白,卻還是朝後打了個手勢,下一瞬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兩個姑娘,一個穿黛紫色,手裏拎了一隻野兔,一個穿煙粉色,懷裏抱著一捆柴火。
黛紫色的姑娘錐子臉,麵白如紙,幽若鬼魅,坐下來就開始給野兔剝皮,手法熟練,自始至終沒有表情,連眼睛都未眨一眨。
煙粉色的姑娘娃娃臉,走近時對兩人笑了笑,兩頰酒窩深深宛若雲霞,也坐下來開始生火,她動作不快,但卻出奇地細致,連柴火上一根多餘的的枝杈都要處理。
江憑闌不知怎地就想起商陸。穿越以來見到的這三個女子,從長相上來說其實還是鵝蛋臉,清秀幹凈的商陸看著最讓人舒心。至於脾性嘛,算了吧。
不等鬥笠男招呼,她已經自顧自地坐了下來。他看她一眼,也沒阻止,坐在她的對麵。
兩位姑娘很快就烤起了野兔,江憑闌也很快發現,今日刮北風,而自己正好坐在下風位置。
她在劈頭蓋臉的煙霧裏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他為何沒有阻止自己。
自討苦吃的江憑闌開始咳嗽,咳著咳著忽然記起來,從前野外生存訓練時也有過類似的經歷。為了考驗她,江老爺子每次都將她與二十六個保鏢打散,而那個時候,總有一個人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給她烤火,讓她坐在上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