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嗬嗬一笑繞開了他,拋下一句:“抱歉,我沒這麽想。”
英雄救美?這種戲碼能隨隨便便發生在她江憑闌身上?她需要救嗎?
繞開鬥笠男的江憑闌卻並未離開,而是走向了癱倒在茅草屋門口的中年婦人,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金釵。這金釵看上去價值不菲,是她從山匪留下的箱子裏挑揀出來的,當時想著釵子尖細,能用來防身,再者窮途末路之時也可以賣了換錢。
她有些留戀地看一眼手中的金釵,蹲下來遞給了婦人:“我身上沒錢,隻有這個,你拿去賣了,將家人好好安葬,餘下的錢自己拿著過活。”她朝屋子裏探頭看一眼,“不好意思,沒幫上你的忙,興許你可以去告官,想想近來得罪了什麽人,看這樣子八成是仇殺,自己小心些。”
婦人訥訥地接過金釵,連聲道謝。
江憑闌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剛要起身,卻見對麵人麵色一凜,劈手化拳為掌,指縫中的金釵直射她眉心!
此時兩人距離太近,她猝不及防,偏又是蹲身的姿勢,要退已經來不及。
千鈞一發之際,江憑闌腦海裏隻掠過一行字:天殺的!剛穿越就要死?
卻忽有一隻手錮住了她的肩,她下意識就要掙開,卻感覺身後人似乎沒有惡意,這手勢竟還有些溫柔。不等她來得及轉過下一個念頭,她已被拖著朝後倒滑出一丈。
身側人衣袖輕輕一拂,對麵那婦人手中的金釵便落到了地上。
江憑闌心中一喜,隨之而來的還有淡淡的惆悵,喜的是自己死裏逃生,愁的是她自認身手不凡,眼下卻接連碰壁,看來,在這異世沒有內家功夫的支撐,那些外家功夫根本就沒命使。
一喜一愁之下,她轉過頭,並不意外地看見了鬥笠男。當時她身後隻有他,出手的自然也隻可能是他,不過他那是什麽眼神?
他的目光正落在對麵婦人身上,眼中似乎有陰鷙之色,但這種陰鷙又少了些力度,似乎隻是虛虛一落,便如同在看一隻螻蟻,或者一個死人。
可就是這看似雲淡風輕的一眼,那婦人已經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俠士饒命,俠士饒命……”
鬥笠男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拎起江憑闌轉頭就走。
江憑闌的臉黑了。
她雖稱不上特別高挑,但也不算矮,不穿鞋一米六七的個頭,眼下一雙短靴,怎麽說也夠撐到一米七,而這男子卻以約莫十七公分的優勢生生將她拎成了一個侏儒。她瞟一眼勾起一根食指拽著她衣領目不斜視專心走路的人,沒錯,就是這個氣勢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矮子。
難道他不是個病號嗎?
兩人身影消失在這無名山坳的一瞬,從破茅屋後閃出一條黛紫色的人影。婦人驚恐地盯著這鬼魅般的女子,眼見她拾起落在地上的金釵,眼見她用毫無血色的手指擡起自己的下巴,眼見她將金釵……刺入了自己的眉心。
臨死一刻,那婦人猶自睜大眼睛,她的眼裏沒有驚訝,卻有無窮無盡的悔意。
她在這世上聽見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家公子他,最討厭不聽話的人。”
江憑闌自然不曉得自己身後發生過這樣一幕,她此刻的心思全在於該怎麽從鬥笠男手中逃走以及她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她清了清嗓:“我不喜歡繞彎子,咱們直接點,如果你的目的是殺我,那你現在就可以動手,不過我事先聲明,我雖不保證自己能從你手中活下來,但拚死換你個殘廢還是有把握的。”
他不看她,目視前方淡淡道:“我若要殺你,方才救你做什麽?”
“很好,那麽如果你的目的是生擒我,請你現在就跟我打一架,你輸了就放了我,我輸了不要緊,咱們繼續打,打到我死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