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任何被忽略的小變故,時刻都有可能在你最鬆懈的時候,給予你致命一擊。

“說我惡毒,最惡莫過於你主人!”莊林指著容玄道:“小蟲子再敢動一下,我就斬了他!”

“主人!!”女王大哭。

莊林蹲下來,神情悲憫、怨恨又解氣,像在看被斬去獠牙的困獸做垂死掙紮,拿著匕首想在胸膛上開一刀,他劃開衣袍在光裸的胸膛上比劃了幾下,手裏的匕首在光下泛著淡黑綠色光暈。

“你不是想報複葉天陽麼,有個好辦法,把我整張皮割下來給他送去,你的目的就達到了。”

容玄嗓音沙啞,他意識渙散,思維飛速運轉。還有血蚊在萬獸峰內,可他身上挨上哪怕一刀就徹底完蛋,不說誰會救他,也等不到其他人趕來的時候。

他得拖延時間,就算死也要拉莊林一起。

莊林考慮了下,覺得還是整塊皮好些,到時候送去給他那大善人徒弟,真想看看那人是什麼樣的表情,果然是好辦法,一對扭曲的師徒。

“我用三千萬木靈晶才換得這毒物,就是刀尖上這一絲就足以讓你修為盡廢,生不如死,如果我的刀夠快的話,能把你身上整張皮完整割下,血肉會被腐爛,可你想死也死不了。你會淪為廢人,成個渾身是毒的怪物,人人嫌惡唾棄。”

莊林提起容玄的腳,倒提著往樹林拖,在考慮剝皮是從頭開始,還是從腳開始。

容玄後腦著地磕碎了尖銳的石塊,卻沒有流血。

就在最緊急關頭,突然一聲大吼,仿佛帶著極致的恐懼和憤怒。

“住手!”

模糊中,容玄隻瞧見一道白色身影飛掠而來,猛地和莊林撞到一起,凜然勁氣令周遭飛沙走礫。

來人全身靈力完全爆發,金靈繞體,化身為劍,氣勢驚人。Ψ思Ψ兔Ψ網Ψ

金靈勁氣砍斷三棵大樹,樹木倒坍的聲音振聾發聵,漫天砂石斷枝碎木把莊林掩埋,眼睛被樹枝刺穿,血流如注,他痛苦地大叫,緊握的匕首脫手而出,飛出一丈外,落入枝葉中,將生物與死物全部侵蝕腐化。

“怎麼會這樣,師父你醒醒,師父!”葉天陽飛撲向容玄,擋在他身上,後背擋住漫天砸落的灰塵沙土。葉天陽一眼看出毒發的征兆,他迅速出手製住容玄幾大命門,封住師父的修為以防靈力繼續逸散,容玄痛苦地哼出聲,半昏過去。

葉天陽慌亂地抓著容玄的手,貼著自己還殘留著鞭痕的臉上,看到身下師父麵無血色的模樣,一瞬間眼淚都要出來了。

“原來是本尊來了,可葉天陽,你來了也沒用。”莊林捂著頭掙紮著想要鑽出,雙手四處摸索著匕首。莊林發現自己修為竟連被視為眼中釘的葉天陽都不如,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葉天陽抓住莊林的頭狠狠砸向身側的岩石。

“你做了什麼,你對我師父做了什麼!把解藥拿過來!”

“葉天陽你不是手不沾血麼,你不是慈悲為懷寧死不犯血戮麼,現在又是在做什麼!虧你被五行峰上下誇讚,不過如此。”

莊林大口吐血,頭破血流,卻還在嗤笑,“他們說你身不染塵,高風亮節,幹淨得高貴,你怎麼能親自動手,讓我這肮髒的血弄亂了你高尚聖潔的白衣呢。”

被綁上五行蝕骨柱九日情緒也毫無起伏的葉天陽,此刻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額上青筋直冒,說不出的憤怒。

趁他不備,莊林終於喚來法器匕首,一把握住,直刺葉天陽後心!

葉天陽反應極快,握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擰斷:“解藥給我,我饒你不死。”

莊林終於被嚇到了:“好,我給我給!”他淒聲嚎叫,眼前發昏。

葉天陽卸掉了莊林的雙臂,當後者發現連法器匕首也捏不緊的時候,立刻求饒,呼天搶地:“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是容玄要殺我,我我沒有辦法啊,天陽!念在我們以往是同門的份上,求求你放我一命,容玄殺了我爹,莊通是我爹!”

葉天陽動作微滯。

就算失去理智,葉天陽也還是葉天陽。

莊林見他神情有鬆動,抓住他的衣袍下擺:“我恨的隻有容玄,和你沒關係啊!求你饒了我,天陽,我發誓絕不再踏足此地半步,絕不再犯犯殺孽,以祭亡夫在天之靈。”

“別聽他他胡說,管他爹是誰,浮屠烙血毒沒有解藥!”女王哭著咆哮。

葉天陽渾身僵硬,嗓音幹澀帶著恐懼:“……你說什麼,浮……浮屠烙血?”他抬眸,視線模糊,不遠處容玄的身體蒙上淡淡靈力光暈,普通封住四經八脈的方法不奏效,逐漸被詭毒突破。

葉天陽臉色煞白,他緩緩轉過頭,仿佛聽到自己脖頸骨頭被拗斷的哢嚓聲,葉天陽一言不發地起身,走過去撿起被莊林丟下的匕首,又回來。

莊林憎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容玄殺了我爹,血債血償天經地義!我隻是給他下毒而已,也沒有像他那樣心狠手辣置人於死地,憑什麼容玄罪孽滔天還能逍遙法外,憑什麼害他的人都得死,像他這麼窮凶極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