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宇策把那句話翻來覆去想了幾遍,臉色青黑轉變,最後謝宇策按了按眉心,抬起頭,嘴角噙著冷笑和上麵那人對峙。

“容玄,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沒說……”這是送你的繼位大禮。

容玄指了指冰焰靈鳥,淡淡道:“哦。那我問你,這大禮是不是你送的?”

謝宇策也不害臊,大大方方應道:“是我。”

容玄麵無波瀾,移開視線。

全場竊竊私語聲更加理直氣壯,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無需更多,兩句對話足以讓他們想很多。

七級妖禽相贈,這是怎樣的手筆!兩人交情絕非尋常,而且少有人敢用這副口氣和謝宇策說話,如今當真開了眼界。

謝宇策百思不得其解,隻要炬赤峰覆滅,容玄就能重回自由,歸根結底這都是他的功勞,難道不該感激他?可他從沒想到對方不止沒有感激,甚至倒打一耙。仿佛挨了一悶錘,煩得不知道說什麼。

紅紋金令怎麼到了容玄手裏,如果是葉天陽給的,那師徒二人早就商量好了?還是……

謝宇策麵向容玄目光溫和有禮,扭頭惡狠狠地盯著葉天陽,但見後者笑得一臉燦爛,像周圍人都不存在似的,專注地盯著他師父,明顯也被驚豔到了,不像事先談妥了的。

以容玄鬼神莫測的大局觀,他當峰主謝宇策一點也不擔心炬赤峰的未來,隻是他還沒做好準備與容玄敵對,雖是煉器副峰,可如果容玄隻為他徒弟謀利,那麼兩人注定水火不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宇策一口氣憋在心裏七上八下也不是辦法,他傳音吼道:“你究竟搞什麼名堂!”

容玄回了句意味深長的話:“我是在幫你啊。”

為什麼?當峰主可不是兒戲,現在改口還來得及!還是說這才是你的野心!

“容玄,你這麼做不厚道。”謝宇策憋著一口氣還沒回過神來,可無論他怎麼傳音怎麼問,都像石沉大海,容玄再不理他。

“我一直顧及你的顏麵想幫你,可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是可以隨心所欲,可你知道你這麼做會帶來多大的後果嗎,如果你所謂的‘隻談利益,不談交情’是這麼一回事,或許我懂了。”

最後一句神念傳完,依然沒有回應。

謝宇策突然冷笑出聲,心腹一聽紛紛捏了把冷汗。

有副峰峰主坐不住了,站出來:“炬赤峰過河拆橋未免也做得像模像樣些,隨便找個人來湊數,未免太不把我等看在眼裏。我峰與炬赤峰多年交情,我峰峰主和和馬峰主更是八拜之交,怎麼好像從來沒見過台上這位……”

那人看向容玄,皮笑肉不笑:“請問閣下是誰,修為幾許,又是幾級煉器師?”

周笙咳嗽了一聲,一臉驕傲地昭示全場:“峰主名容玄,星羅聖堂前老閣主鴻卓欽點收入聖殿,甲等學員,五級布陣大師兼五級煉藥大師,亦是靈皇強者,聖殿五千年難得一見的禁忌領域就是為他而開,年歲不過……”

聽說不到半百,這些都是雷火準備的台詞,並沒提容玄是萬獸峰峰主的師父這一事實,免得惹麻煩。

周笙偷偷看了容玄一眼,後麵的實在說不出口。

名號一個比一個響亮,非聖殿之人或許對此一無所知,但擋不住這些稱號的敬畏,但聽來聽去眾人神色各異:“閣下不是開玩笑吧,這裏是煉器副峰。”煉藥師和靈紋師在這裏能有什麼用。

容玄抬手讓周笙住嘴:“那是以前,現在就凡人一個,而且我不會煉器。”

全場正好鬧騰的刹那,容玄隨意地倚靠在寶座上,輕描淡寫道:“但我知道如何在法器上銘刻陣法,使得法器品階更上一層。諸位煉器師都應該很清楚,煉器和布陣不分家。”

在座煉器師終於打起精神,此人會這麼說就能證明他不是外行,身為煉器師當然知道,煉器與布陣應該是相輔相成,而且越是高階法陣,其中蘊藏的陣法越驚人的完整。

純靈料混合煉製出的法器最高也隻是玄階,而就算布置最低階的風陣入內,就能使黃階法器晉升到玄階級別,陣法越高品階越高。

煉器師動容。

另外的道修不以為然,依舊十分不滿:“凡人一個,不是煉器師還敢猖獗,是誰準許你大逆不道,無法無天在此地亂來。”

“就是就是,得了金令就是峰主,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這是炬赤峰的事,諸位既非炬赤峰之人,沒資格在此大放厥詞,再敢擾人視聽,那就滾出去,炬赤峰無需您這樣的盟友。”容玄眸光冰冷,他獨立寶座之上,以峰主之令他能號令血傀,精神力一出,瞬間五道血紅的身影落在他前方,血氣雄渾,令眾人頭皮發麻,氣氛瞬間沉寂。

“聖殿小輩,不知天高地厚!在場諸位都是此戰的功臣,馬峰主宅心仁厚,這才八麵逢源,你把諸位都趕走了,讓炬赤峰落到孤立無援的下場,是何居心!”王闡抖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