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微驚,無怪他驚訝,冰棺裏的人,已經不能算是人了,狀似幹屍,渾身形同枯槁,隻殘留了一口氣,這人周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陣法,臉上是終年不見天日的蒼白,或者說死人的蒼白,眼窩深深下陷,牙床爆出,咋看之下就像一個包著屍皮的骷髏骨,稀稀疏疏的毛發裝飾頭顱,表麵平靜,體內似有一團黑氣呼之欲出,隻一眼便讓人渾身發毛。

天一很理解他:“我第一眼看也沒認出來,真不敢相信,當年也還算是一表人才、俊逸不凡的美男子。雖然小心眼又記仇,但人長得不錯,實力很強。而現在……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不算是個活人。”

“姬族真仙,姬寧。”容玄被那種浩瀚的偉力給鎮住,但隻是一瞬就恢複如常,床上是一個活死人,口不能開,目不能視,沒有呼吸和脈搏,隻有微弱的心跳,維持體內鮮血流動。由於緩慢得出奇,連流出的血也都帶著涼意,從血液中溢出的那種通天徹地的力量,卻不是尋常人能及。

容玄覺得熟悉,他終於知道穀族真仙的血違和在哪了,這才是他當初得到的‘穀族’真血,或許就是從姬族真仙身上剝離的。

“穀族真仙在上界動用的真仙法旨寫的全是姬族古字,用的全是姬寧的血,我原以為兩人一丘之貉,打算找他報仇,見了他之後改變主意了。這位當年唯一活下來的仁兄,過得著實也忒慘了。”天一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已經不再執著上古之事,就是後悔對付穀鏡子太草率了點。

要是在此之前看了姬寧這副活死人的模樣被豢養,他估計下手會更狠,砍了穀鏡子的胳膊和腿,再丟進空間亂流中。

不為別的,就為這些低賤的異族敗類,敢在上古十族真仙頭上動土。以及他以為風光無限,尊貴無比的上界,混到連下界都不如,非但沒起到什麼震懾作用,反倒讓異族看輕。

現在還被下界那個叫什麼的找上門來了,想到這個,天一更加氣堵。

“你們就仁慈些,別再這樣難為你們老祖了,讓他這樣不死不活,弄得他怨氣叢生,全靠穀鏡子的禁術控製著,才沒有暴起殺戮。趁早給他個了斷吧,殺了他,讓他解脫。他會感激你們。”

這軀體雖然慘不忍睹了點,但畢竟是真仙軀,穀鏡子不在,無法維係此陣,要是讓古屍內產生了靈智,來一個鳩占鵲巢,後患無窮。別的不用說,穀族可能這麼幹。這也是天一解決了穀鏡子,立馬趕來看姬族真仙的原因之一。

“身為姬族後人,誰敢動老祖,這是……這是大逆不道!還請天一大人代勞!晚輩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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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姬帝轉過身來,似乎急得跳腳,瞧著正臉,容貌還算年輕,氣血很強,隻是發色偏黑,不像垂暮,和容玄想象中的穩重睿智相去甚遠。

姬帝仔細打量了下容玄,臉上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看在以往相識一場的份上……”天一真是厭倦了好人做到底的說法,還沒完沒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盡快問姬帝,他算是在穀族手裏殘存下來的唯一一個明白人了。”

他指著姬寧,對容玄道:“等我解決了這個麻煩,再為你解惑。”

“真仙大人謬讚了。”姬帝歎道。

容玄確實有些奇怪:“你不像垂暮。”

“的確不到垂暮,但壽元將近是真。”姬帝指著自己,突然說了很不可思議的話:“你看我這副模樣,我說我才兩萬歲不到,坐上帝位不到三百年,你信嗎。”

“不信。”容玄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但這就是事實。”姬帝自嘲道。

容玄看向天一,有天族真仙在側,姬帝犯不著說謊,或者說犯不著說謊,都是將死之人了。

但這怎麼可能!

大衍神朝繼承人奪位戰就已經持續了好幾千年,在此期間沒聽說過姬帝換人的消息。

況且,聖皇境雖不說壽與天齊,但絕不止兩萬年這麼點,好比上清宗主,修為突破聖皇境,存活了無盡歲月,修為往上走,壽元還會增加。更何況還有各種延年益壽的奇異珍饈,以大衍神朝雄厚的底蘊,當神帝的不可能隻活兩萬年。

難道也是異族的手段,穀族究竟是怎麼辦到的?是否沒了真仙也敢猖狂。

容玄一點也不同情兩萬歲不到就‘壽元已盡’被迫退位的一代聖皇姬族神帝,他隻在意姬族大帝遭遇的這惡咒,會不會落到即將繼位的葉天陽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明天有更新~

揭曉天陽身世以及……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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