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渾身汗毛倒豎。

一隻手突兀地出現扣住穀傾衣後頸,吞噬神火從後頸處的傷口竄入,還是無法進入更深。

“嗯?”這種情況容玄還是頭一次見,也就是說這人不止身上穿的這層防禦靈衣,皮肉裏麵還有一層,除非從裏頭進行突破。寶物還真是不少!穀聖子實力不怎麼樣,但加上數之不盡的底牌在手,就連聖皇強者都能對上一二。

要不是這人祭出的姬族真血無法作用到容玄身上,換個人對戰,估計早就落敗了。

半空中漂浮著的細小黑色粉塵,隨著呼吸附著在穀傾衣身上,陡然凝結成一柄細長的黑劍,噗嗤一聲洞穿了穀傾衣的背心。

“堂堂穀族聖子,不過如此。”同階一戰,手下敗將。

容玄不再和他多做糾纏,徑直從虛空中走出,劍的另一端向外延伸,被他握在手裏。

“容玄,勸你動手前想清楚,殺了我的後果。我答應與你一戰,現在你贏了,但你勝之不武,我不會認輸,但勸你就此收手。”

穀傾衣看著容玄的神情依舊平靜,哪怕滿身鮮血,觸目驚心,也似乎成竹在胸篤定了對方不敢殺他:“而今禁區、流放之地,全都是空間裂縫,上界能暫時安寧,全靠我穀族頂著。你若殺了我,日後上界異獸橫行,生靈塗炭,全都是拜你所賜!”

“說得對,穀聖子絕不能死。”上界大能慌了。

容玄沒有絲毫留手,他是真往死裏打,可穀聖子遍體鱗傷,看上去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白衣,就連他也難以置信竟會在容玄手中毫無還手之力,穀傾衣無聲大吼,從容俊美的麵容被血沾滿,變得幾分猙獰。

堂堂穀族聖子,謫仙般的人物,早年名動上界,至今無人敢觸其鋒芒,卻沒想到會落到這般境地,就連古教弟子也目瞪口呆,想製止卻被阻隔在琉璃天宮外。

“此事關係甚大,還需從長計議。你先放了穀聖子,我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誰敢過來一步,我殺了他。”容玄道,把上界的生死存亡寄托在異族身上,而且還是個已經和異族聯手了的人物。^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容玄繼續:“既然我來了這裏,就不打算走。沒你們什麼事,都回去吧。”

“什麼意思?”不打算走了,讓他們都回去?各大古教弟子隱隱有幾分怒氣,這容玄敢對他們發號施令,還真把自己當這兒的主人了。

無論怎麼樣,始終不能讓穀傾衣變樣,他就好像生來就是人,但他和穀鏡子一個是人,一個是異族,怎麼可能是親父子。容玄覺得再追究下去沒有意義,穀鏡子想搶占上古容族的道果,布置這麼多年早就抹去了一切把柄,除了他自己,但堂堂真仙,要不是天一親自動手,或許也逼不出他的真身。

容玄本想直截了當粉碎穀族的陰謀,但情況卻不盡如人意。直截了當把穀族踢出大衍神朝,而結果無非是暗戰轉為明戰,隱藏著的禍根被連根拔起之後,再堂堂正正地與異族較量。

天上雷雲已經凝聚成型,天誅已被催動到極致,容玄猛地刺向穀傾衣,隻要一擊斃命,就徹底結束了。

那一刹那,穀傾衣猛地閉上了眼,手中的一塊古石猛地捏碎,一道肉眼難覓的細小白線直入上空,仿佛與虛空融為一體,看不真切。

隻有哢嚓一聲,容玄微微皺眉,腳步停頓了一刹,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有微弱的空間波動,他一腳踩在穀傾衣的手掌上。

“這是什麼。”

還說有奇跡,結果什麼也沒發生。穀傾衣眸光晦暗,已經沒力氣說話了。看來冥界的兄長果然對父親和他有恨,連給的保命之物也沒有任何作用。

“你敢!快住手!”反應過來的穀族長老麵露驚悚之色,立即爆發靈力,朝著此地逼近。

“你看我敢不敢。”容玄猛地一抖,黑劍延長成鞭,圍著穀傾衣的身體繞了幾圈。

穀族長老怒不可遏,殺氣騰騰想要圍殺容玄:“放開我族聖子,否則今日休想活著走出此地一步。”

“慢著。”葉天陽突然出手,阻攔了一刹。

也就是這一刹,最佳的救人時間被耽擱,離得最近的穀族元老的攻擊隻是截到容玄的半片衣角,容玄一躍而上拖著穀傾衣,帶進虛空黑球之中。

“啊!”轟隆聲覆蓋了穀聖子的呐喊。

刹那間,漫天雷霆從天而降,容玄不再壓製體內暴漲的靈力,極力運轉涅槃聖法,引得天劫降臨。

“你!”穀族長老怒視葉天陽,葉天陽目光澄澈,望向上空帶著隱藏不住的擔憂,就在穀族長老即將發飆的一刹,葉天陽道:“這是誰的天劫?”

“容玄的。”謝族人回答他。

真傻還是假傻,是故意還是巧合?

“你可知你剛才做了什麼!”穀族長老死死盯著葉天陽,表情近乎扭曲,葉天陽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