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禁區很危險,近來一直動蕩不安,大衍神朝把這苦差事交給了我,我當時腦子發熱一口就應下了,來這兒才發現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唉。”有人在說話,聲音很熟悉:“本來你該留在上清仙宗,害你也來受罪,我真過意不去。”
“不關你的事,是我執意要跟來。”謙和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責備和擔憂:“你臥床多日,還有傷在身,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
“容玄,還是你對我好。”不像葉皓然師兄百請不應,葉天陽腹誹道。
正在煉化神則的容玄聽到自己的名字,猛地睜開眼,視線落在千裏外的禁區邊界。
“還有我們,我們對你也好吧,葉殿下可別厚此薄彼。”一群上清仙宗弟子身著同樣的服飾,這些都是五行峰核心弟子,有男有女,各個身段高挑,在這滿目瘡痍的黑霧中踟躕前行。除了他們這一隊,竟還有不少其他門派的弟子。
“他在突破的緊急關頭,不然肯定會來的。”
葉天陽身邊的年輕弟子不常笑,但麵容和善,一雙眼睛珠子始終盯著葉天陽,臉上似乎寫著‘隻要能跟著你,到哪我都願意’。
而那張臉,分明是年輕時候的自己!
隔了數遠,那些年輕弟子臉上的神采,說的話,落在真仙眼裏,全都一目了然。
他們怎麼來了?容玄隻覺荒唐,這分明跟他記憶中經曆的不一樣。
“說實話,你怎麼就應下了,是不是冒犯穀族真仙的緣故。”年輕的容玄繼續問。
“你還不了解我啊。”葉天陽拍了容玄一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話:“禁區動蕩,原因不明。其他姬皇族發現沒有仙寶的跡象,就說有可能是真仙降世,是不是小時候救我的那位就不知道了,要能見上一麵,我這輩子就死而無憾了,帶傷上陣算得了什麼。”
“你還真是……”年輕時的容玄搖了搖頭,無奈又黯然。
“癡心吧。”葉天陽接口道。←思←兔←在←線←閱←讀←
“是死性不改,不進棺材不掉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掉什麼淚,就是進了棺材也不能掉。”
“你還真是……”年輕的容玄笑好友太倔,不過這才是葉天陽。
“起霧了。”有人顫聲說了句。
“小心霧裏的妖獸,禁區的妖獸都神出鬼沒。”
遠處隱隱傳來幾聲慘叫,伴隨著幾聲妖獸的嘶吼,五行峰弟子變了臉色,黑霧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了,顯然有人受了傷,還有人在大喊有寶物。
“走,好像是你在大衍神朝的熟人。”年輕的容玄道:“救人要緊。過去看看!”
五行峰弟子互視一眼,都打算過去。
“我看見你了!那是以前的主上嗎,熱心腸是好事,可千萬不能有事。”鎖魂塔突然出聲,把容玄嚇了一跳,好事個鬼。
黑霧盡頭是斷崖,數方弟子正與小妖獸戰鬥,而那裏的確有株九千年份的碧草,在山崖下方熠熠生輝,但那是妖獸領主的地盤,真要過去救人隻有死路一條。
容玄屈指一彈,破空千裏,正中葉天陽的腳踝。
“嘶!”葉天陽倒吸一口涼氣,跌了下來。
身邊年輕時的容玄立刻停了下來,去扶好友:“你怎麼樣,出什麼事了。”
“我有點緊張。”葉天陽捂著重傷的腳踝,慘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竭力平複聲音,笑著說:“感覺這回能見著那人了,容玄你快跟我說說,我真要見了他,該說什麼才能讓他對我印象深刻一點。”
“這話你都說了千八百遍,一有點危險就說,還是別做夢了。”年輕的容玄拉著他的手臂,扶著他站了起來:“是不是地上有毒蟲或是別的什麼,我先扶你到安全的地方。”
“無妨。”葉天陽拿出長劍反而帶著容玄一躍而起:“當然得時時刻刻想著對方,不然明明無親無故,為什麼非要救幼時的我。我的命是有人庇佑的,所以總能化險為夷。”
“再說,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有我在,保你沒事。”葉天陽衝身側的容玄挑挑眉,容玄難為情地別過頭,不去看他。
“神草就在底下,兵分兩路,一隊人去把妖獸領主引出來,另一隊人隨我去摘靈藥,把這東西帶回五行峰,老祖的壽禮就不愁了,到時候定能讓我們所有人得到進天池洗禮的機會。”說話的是五行峰峰主的大弟子,古族古睿,在五行峰地位極高,有他帶頭高呼,仿佛靈藥觸手可得,眾弟子士氣高漲,紛紛跟隨。
聖獸領主嘶吼著踏了出來,山搖地動,越來越多的妖獸被引向兩側。
更有不怕死的他教弟子接連跳下山崖,而對麵一株成熟的碧草,靈氣逼人,就算得不到這神草,它周圍的伴生靈藥隨便帶回一株,也能賣不少的價錢,禁區的寶物就是年份低也比外界的值錢。
果不其然,兩人剛到那地方,就聽到淒厲的慘叫自山崖下傳來。
熟悉的師兄弟們正站在一角巨石上,底下是密密麻麻的猩紅色眼睛。
“慢著。”葉天陽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