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正午,朱槿一覺醒來,肚子餓得咕咕叫,他睜眼一看,發現龍千夷早就不見了。丹盧又是冷的,想必他已經煉好了什幺紫金丹,迫不及待地拿去給那個蒼瀾吃了。
朱槿心想,但願他煉的丹藥不靈,盡管蒼瀾全部拿來當飯吃,還是免不了一命嗚呼,他這幺一死,龍千夷肯定會傷心痛苦,可惜人死不能複生,就算他們感情再深也是白搭——到那時節,我就可以趁機再一旁撫慰他了,不怕他對我不感動……
朱槿越想越是得意,腳步輕快地走回龍千夷住的小屋。隔著窗戶看見龍千夷趴在桌子上,目光呆滯,如有深憂。
朱槿推門進去,賠笑道:「以來你早就回來了,不知丹藥煉得怎幺樣了?」
龍千夷道:「蒼瀾已經吃了。」
朱槿假笑:「想必你的丹藥靈效無比,他吃了之後立刻就變得活蹦亂跳,跟沒事人一樣了?」
龍千夷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看他臉上有些紅,頭上還在冒汗,熱得把外衣都脫了,被我用金針好不容易才壓了下去——剛才他又睡著了。」
朱槿滿心失望,又有些不解,喃喃地說道:「出汗,出汗那不是病快要好了嗎?怎幺你卻不高興了呢?」
龍千夷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懂什幺!蒼瀾的病是陰寒入絡,他怕冷倒還算正常,可是現在他反而發熱,這是陰陽格拒,虛陽外越之兆,他的命如遊絲,全憑我師傅輸給他的一股真氣護著心脈不絕,可是隻怕……隻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朱槿見他眼圈微微有些發紅,不似原先神采飛揚的模樣,心中大是不忍,柔聲問道:「你哭過了嗎?」
「亂講!我才沒有哭過。」龍千夷馬上矢口否認,但是他的聲音裏已經帶出了一絲沙啞,鼻子又塞住了,輕輕抽了幾下。
朱槿心知他定是因為蒼瀾而難過,頓時心裏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但卻又忍不住問道:「你很喜歡他嗎?」
「跟你有什幺關係!」龍千夷沒有好氣地站起來,推了朱槿一把,轉身向外走,一麵走一麵說道:「你老老實實在這裏待著,不準到外麵去!」
朱槿見龍千夷摔門而去,料想他肯定是去照料蒼瀾了,雖然滿心嫉妒,卻也無可奈何。
誰知過了片刻,耳邊隱隱約約出來幾聲微弱的哭泣,朱槿凝神細聽時,那聲音若斷若續,仿佛就發自窗外。
他覺得奇怪,龍千夷雖然說了不準他出門,卻沒說不準他往外麵看,於是幾步走到窗前,探頭探腦的小心張望。
隻見龍千夷坐在窗下,雙手抱膝,臉埋在胳膊裏,正在痛哭。
自從結識了龍千夷,他對朱槿從不假以辭色,想笑便笑,想打便打,現在突然見他哭得如此傷心,雖說多半是為了那個惹人討厭的蒼瀾,朱槿的心腸也不由得軟了下來。
他忘了龍千夷不準出去的命令,打開房門走到龍千夷身旁坐下,輕輕拍著他肩膀安慰道 : 「你為什幺要躲起來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