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墜不見了,也許是那天晚上丟在哪裏了,但她沒有在意,也不想去找了,大無極宮對她和泰妍來說,都算是一段可以忘記的過去了。
“以前學的,”泰妍淡淡的笑著,“我隻會這一曲。”
“曲子很好,就是過於悲傷,”侑莉笑道,她抬頭看著蔚藍無雲的天空,“這樣的好天氣,讓人心情也跟著好起來,那個曲子恐怕不合適現在的氣氛吧。”
泰妍也笑起來,她回頭看看秀妍,秀妍臉上也洋溢著溫暖的笑容。
“真難得看見你們笑啊。”允兒笑道,“我還以為你們都隻會冷笑呢。”
“可不是嘛,”孝淵也跟著開起玩笑來,“誒,笑的好冷啊。”
秀妍和泰妍不約而同的瞪了孝淵一眼,這一眼反倒讓另三人笑的更開懷。
秀妍和泰妍互相看看,也不禁和另三人一起笑起來,這樣笑的好輕鬆啊,此時兩個人都沒有穿她們一直披著的厚披風,都隻是在棉衣內穿著一件紫色高領的絲袍,高長的衣領擋住了秀妍脖頸上可怖的傷痕,泰妍皮膚上雖沒有傷痕,但淡淡的紫色和柔滑的絲織物也更顯出她白嫩可愛的臉龐。
以前她們都是將連衣帽扣在頭上,寬寬的帽沿垂下,將大半張臉都遮在陰影中,阻止了她們和別人的目光交彙,這是兩個人頭一次沒有任何掩蓋的麵對其他人,好自然的感覺。
“再來一曲吧,”允兒又道,她看看侑莉,從她那裏得到了一個鼓勵的目光,“我來撫琴。”
“好啊,這兩個人都會舞劍呢,正好讓她們表現一下。”孝淵立刻呼應。
秀妍和泰妍有點不好意思,但也不忍破壞這樣的氣氛,於是二人無奈之下各取來一把長劍,在看孝淵,正一副要看好戲的表情偷著樂呢。
琴聲慢慢響了起來,脫去厚重的外層棉袍,秀妍手持長劍來到園中,輕抬手臂,隨琴聲舞了起來。冬日的陽光穿過她的紫色紗袍,她動人的腰肢在陽光下更顯誘人,讓人有種想要抱在懷裏的衝動。
剛開始是緩慢的前奏,是秀妍的獨舞,隨允兒漸漸急促的琴聲,秀妍心中默念沁魂,原本輕柔的動作漸漸帶了劍氣,秀妍已經把沁魂運用的輕車熟路,不需釋放劍氣時就收斂氣息,就像一個普通舞者一樣舞劍,但釋放劍氣時,秀妍周身的氣息就如江海一般湧出來,勢不可擋。
琴聲步入縞潮,泰妍也加入進來,二人呈對角舞動,紫紗袍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淡淡的粉紅,二人纖細的腰肢在絲袍中若隱若現,隨著泰妍一個轉身的動作,原插在她頭上的銀質發釵被二人之間飛散的氣息吹動,甩落在一邊,泰妍的長發也隨之傾瀉而下,被掩映在風雪之中,清秀的臉龐頓時又多了幾分嫵媚。
本已經被下人清掃到牆角路邊的積雪被兩個人的氣息一掀而起,隨氣息一起飛舞在她們周圍,跟她們的氣息一起時漲時落,恍若仙境。秀妍的一襲紫衣伴著長發在落雪中飄舞,眼睛看著對麵泰妍雪白的娃娃臉,泰妍的臉色略顯蒼白,額前的斜劉海被氣息帶動的風吹動著。允兒雙手撫琴,眼睛卻一直盯著二人笑,仿佛心有靈犀一般,舞劍的兩個纖細的身影相容,長劍隨琴音而動,實在美的動人心弦。
園中觀舞的三人,看著紫色的身影和漫天飛舞的雪花,即使是熟知泰妍的清秀和秀妍的美豔,也不禁被吸引住目光。
允兒彈著琴,眼中全是那紫色的身影,不經意間,餘光卻發現侑莉正在看著她,於是她也轉過眼,衝她一笑。
侑莉回應了個笑容,又看向另一邊,孝淵也注視著二人,挪不開眼。
秀妍舞動著長劍,會心的一笑,當年那個病怏怏的小女孩,此刻正在自己的對麵,向自己露出笑容。
泰妍也看著對麵的秀妍,雖然脖頸間留著自己帶給她的那道傷疤,卻絲毫不能妨礙秀妍的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