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神神怪怪。他被欺負了,就一個人悶在屋裏哭。唉!朵發就不一樣,誰要欺負他,他打斷胳膊都要去討回來。”
“笨蛋。”藍茲低罵了一句。
奶奶拍拍他的肩,看著他英俊的臉,越看越愛:“吉極從小敏[gǎn],性格又倔,喜歡的事情,碰破頭都要做,不喜歡的事情,嘴上不說卻消極怠工,別人不知道,還說他笨。唉,這孩子,心地太善良。小時候大人逗他:‘吉極想媽媽嗎?’‘不想!’雖然倩璧死時他還不滿周歲,沒有印象,可幾歲的小孩子,哪有不戀娘的?說不想是怕我們難過……”奶奶哽咽起來。
藍茲握著奶奶的手,想起那個笨小孩躲著哭的蠢樣,就恨不得能回到他小時候,狠狠教訓一下那些欺負他的人。
奶奶反手握住藍茲,慈愛地拍著:“吉極隻要認準一樣,就死心踏地的。他認定了的人,不管人家怎麼對他,他都不惱,還寶貝著呢!”
藍茲聽出奶奶是在取笑自己以前對吉極又打又罵,不禁紅了臉。正慚愧著,忽聽吉極大喊自己的名字,連忙跑出去。
吉極站在訓練廳門口向他招手:“藍茲,我會滑了,你快來,我滑給你看。”
藍茲抱著手站一邊,看吉極一臉鄭重地玩滑翔器,雖然他的身體還有點搖晃,但基本的平衡到是把握住了。吉極越滑越順,沾沾自喜地朝藍茲微笑,不料身子一側,差點跌倒,踩著滑翔器直向藍茲衝過來。
“讓開,讓開!”吉極嚇得大叫,閉上眼睛準備跌倒,忽覺腳下一鬆,已被藍茲抱起斜著跳開。
吉極緊緊摟著藍茲不鬆手。藍茲在他腰上扭了一把:“喂,醒來了,已經落地啦!”
吉極睜開眼睛,看見滑翔器橫在牆邊,不好意思地退後兩步,小聲說:“我,那個,還不會轉彎。”
“我教你,”藍茲溫柔地幫他擦去汗,“我教你玩各種花樣。”
大雨一連下了幾天,吉極憋壞了,雨一停就拉藍茲出去玩。藍茲不想動,趕他去上學:“找克羅布他們去,成天跟我後邊你不嫌煩?”
吉極一想也對,練了這麼久滑翔器,還沒跟克羅布他們炫過呢,於是踩著滑翔器興高采烈地上學去了。
藍茲歪在床上翻著報紙,迷迷糊糊間忽然想起什麼,爬起來在剛才看過的報紙堆裏急切翻找——這裏!在《荊江新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塊巴掌大的新聞,標題是《教育製度大改革 西普國取消成人禮》。文章很短,隻說一向有陽光使膜拜傳統的西普國,正進行跨越式教育大改革,國家將放開專教期和選拔期的教育權,國民可以隨意選擇職業。在文章最後,為了補白,編輯配了一隻誇張的翠鳥,一隻尖嘴被扭曲成了勾嘴的翠鳥。
藍茲看著那隻翠鳥圖案發愣,喃喃自語:“這個圖標怎麼會在這裏出現?”他重新躺下,又彈起來,決定去圖書館一趟。
下了幾天雨,空氣變輕了,雖然陽光很毒,但不覺悶熱。藍茲順著屋簷下走,發現一直跟蹤自己的兩個人也淨挑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鑽,不覺好笑:“跟了這麼多日子,比吉極還有耐性。”於是也不急趕路,邊走邊逛。忽聽街邊有人聊天。
“知道嗎?海西國出事了。”
“什麼事?報紙上沒說。”
藍茲停住腳,插進去問:“你說海西國出事了?”
說話的人一看聽的人多,很是得意,說得也詳細:“海西漁王每三天往我們伊網發一船海鮮,二十年來從沒誤過。可這次,都十多天了,海鮮還沒影,要不,我怎麼有工夫坐這裏乘涼?”
“那是,你的生意那叫好!”旁邊人湊了一句。
“一開始,我以為是漁王出事了,但報紙上沒提。我就想,會不會是過海關時出了問題?我們做小生意的,做一天掙一天的飯錢,於是我就跟海鮮販賣委員會彙報了一下,決定親自到海關看看,你猜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