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離開的背影,藍茲的臉色陰鬱下來。

14。

吉極正在心裏狂喊藍茲的名字,忽覺身上一沉,黑壯漢撞下來抽搐兩下後不再動彈。緊接著“撲通”一聲,睜眼看去,矮個子跌在身邊。一雙穿著皮靴的腳走到近旁,把黑壯漢踢開,又踢踢吉極:“死了嗎?”吉極搖頭,順著靴子看上去,一個短髯的精壯漢子正很有興味地掃視自己。他一驚,忙曲腿掩住下`身。

精壯漢子取出一套衣服扔在他身上:“穿上褲子,這裏不能久呆。”

吉極忍著傷痛穿好衣服,才敢去看地上的販奴人。隻見兩人後背心上都插著一柄飛刀,精壯漢子抽出飛刀在草葉上擦了擦:“刀上喂了麻藥,他們一時醒不了。能走嗎?”

吉極點頭,剛想邁步,一口血噴出來,精壯漢子歎口氣,把他抗在肩上走入密林中。

“安全了嗎?”這是他在昏迷前想到的最後一個問題。

吉極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樹枝搭的窩棚下,精壯漢子走過來,遞給他一個皮子縫成的碗,碗裏盛著黑乎乎的液體,聞起來很苦。

“把藥喝了。我已經耽誤了三天的行程,你收拾一下,我們馬上離開。”精壯漢子把火堆滅了,開始整理行裝。

吉極爬出窩棚檢查自己,身上的鞭傷已經被敷上藥,雖然還有痛感,但行動已無大礙。

“我們去哪裏?”

“沙漠。”

“沙漠?我要回家。”他大叫起來。

精壯漢子看著他,凜冽的眼神壓得他步步後退。

“你家在哪裏?”精壯漢子右手叉在腰上冷冷地問。

那裏別著飛刀!吉極縮了縮頭小心回答:“拂呂國。”

“你父母是幹什麼的?你為什麼跑山裏來?”

“都死了。我是孤兒,今年18歲,剛剛通過農田耕作的成人禮,還沒上崗就被擄來了。”

“你叫什麼?”

“我姓藍,叫藍吉極。”

“我叫捷那,你能跟販奴人耍花樣,資質不錯。我收你做我的奴隸。”

“奴——隸?”

捷那檢查一遍物件,走近吉極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被賣到皇崞,還找不到我這麼好的主子。我讓你免遭販奴人的毒手,又找草藥為你療傷,你欠我兩條命。”說著舉起兩根手指晃了晃。

吉極隻覺得唇舌發幹,那兩根手指像一張血盆大口,可以吞噬一切。

“或者,我該把你還給販奴人,告訴他們你想殺他們的同夥?” 捷那輕蔑地看了眼吉極,轉身就走。

吉極苦著臉勉強跟上捷那的步伐。這種惡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一直走到天黑,捷那才停下來。吉極已經被拖得半死,靠在岩石上挑腳上的血泡。本以為那七天的逃難已經是極致,跟著捷那才知道,自己那種走路速度實在算不了什麼。

捷那在岩石後升起火堆,扔過來一包草藥:“換藥!”

吉極就著火光胡亂包了下傷口,抓起幹糧猛吃。

捷那卻不吃東西,隨手采片樹葉吹起來。一曲接著一曲,仿佛春天的草色,脆嫩跳躍,一直吹到後半夜。

第二天,兩人天不亮就開始急行軍。走到中午,吉極又累又餓,一屁股坐在樹下,再不動彈。捷那退回來用飛刀對著他:“不走我就殺了你。”

吉極翻了個白眼:“你的曲聲裏沒有殺氣。”

捷那一怔,飛刀出手。吉極穩坐不動,飛刀擦著他的右耳刺入樹杆。

捷那看了他半晌,盤腿坐下:“好,休息一會!”

吉極悄悄鬆開拳頭,發現剛才緊張得把指甲摳進了肉裏,呲,真痛!

捷那拿出幹糧扔過去,吉極不客氣地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