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來的?”身後有人低聲問。
吉極背一僵,不敢動彈。5號教官居然在場?
5號教官走上前,瞪了他一眼,揚聲宣布:“輪流休息,前排6人先來喝水。”吉極暗籲口氣,麻利地去舀水,又聽5號教官吩咐:“黑38,去幫我收拾房間。”
“是,教官。”吉極不甘心地再掃一遍場中。以後要找機會更難了。
他倒不擔心會被5號教官懲罰。當初來到試煉營,教官們看他柴火棒似的的身材都皺眉頭——沒見過身體條件這麼差的學員!胸牌上寫著“05”的教官把他帶到黑營,邊走邊問:“你是哪個公國的?”
吉極一愣,雖然知道捷那是皇崞大陸的,但沒聽他說過他是哪國人。於是,他大聲回答:“我是捷那的奴隸。”
“捷那?”5號教官木訥的嘴角牽出一絲微笑,稍縱即逝,“既然是捷那看中的,就要做出點樣子來。”
後來吉極才知道,在試煉營裏,教官們不能詢問學員的來曆和身份。不過,報出捷那的名頭很有用,他發現訓練時5號教官會有意無意地照顧自己,連鞭打也比別人輕些。
吉極跟著5號教官走進房間,笑嘻嘻找個椅子坐下,看桌上有水果拿起來就啃。5號教官把門關上,見他賓至如歸的樣子,禁不住搖頭。那個40多天前枯瘦不堪的奴隸已壯實起來,猴腮似的臉頰也圓潤了許多,沙漠的太陽把他烤得黢黑,但明媚的笑容卻更顯靈動。他,會是奴隸?
“捷那到底派你來幹什麼?”
吉極一口水果卡在喉嚨,嗆得連連咳嗽。喝了幾口水順過氣,暗暗打主意,聽5號教官悶哼一聲,知道瞞不過去,老實回答:“他讓我來幫一個人。”
“什麼人?”
“圓臉、圓眼、虎頭虎腦。他說是他的親人。”
“親人?”5號教官沉吟許久,“我們不得過問學員的身份和來曆。”
少念營規,你還不是過問我了!吉極賭氣地狠咬一口水果,轉著眼珠問:“紅營遣退的那些人裏有沒有長這樣的?”
“好像沒有。”5號教官也不確定,忽想起訓練的事情,問他:“前幾次考核,你明明有那個能力,為什麼成績都不是很好?”
“是捷那讓我保存實力的。”吉極委屈極了。笑話,其他人都是有幫派的,要是成績太好,不得成天提防著遭人暗算?不必捷那交代,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可不幹。
回到黑營,吉極心情好得很。早知道5號教官會幫忙,自己剛來營地就該向他坦白,隻是捷那曾叮囑說不要相信任何人,那“任何人”裏該不該包括5號教官呢?想到這個問題,又有些鬱悶。
接下來的訓練,形勢急轉,再不是跑跑步打打沙袋,每天都有不同花樣的“虐待”,連吉極這種被折磨慣了的奴隸都被整得皮塌嘴歪,其他人更是叫苦不迭。有幾個人聯合起來去找教官要求退營,呼啦啦一下走了許多。還不到第十次考核,黑營人隻剩下五分之一。
吉極看著空蕩蕩的營房,愁緒萬千。這叫這麼回事啊?那些該試煉的正主兒都溜了,自己這個陪煉的卻還留著捱苦受累。幹脆下次比個倒數第一。可捷那怎麼辦?他那樣企盼地看著自己,看了那麼久。而且,5號教官的懷疑對象也還沒走,自己總得親自去確認一下才放心,誒!出來半年多,伊網國現在該是冬天了。每到冬天,奶奶就醃很多酸菜,酸菜煮魚,酸菜燉鴨,酸菜粉條,嘖……吉極擦著口水,忽聽幾聲哨響,黑營人都往外衝,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緊急集合,忙跟著跑去訓練場。
教官們一字排開站在前麵,看著人到齊了,一位沒掛胸牌的教官跨前幾步,眼睛掃過全場,一下子,腳下的沙粒都安靜下來。
吉極肯定自己以前沒見過這位教官,但卻有說不出的熟悉感,那種內斂的威嚴,隨便站著卻自有風格的架勢,越看越像某個人。吉極皺眉思索……像藍茲?不錯,雖然長得很帥,但引人注意的卻不是他的臉而是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