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伸手,白大褂男攔到我麵前:“需要什麼工具,我們會幫你準備。”
碰都不讓碰,你們難道打算讓我“隔空開匣”?
我打量這人的身材,拚力氣鐵定是我吃虧,那體格撞一下估計我就倒了。現在不是較勁的時候,我這身板撐死了也充不了胖子,還是先老實點看看情況再想辦法了。
就算是有原則的人,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原則也要先放一放。
於是我乖乖道:“我不是很懂這種玩意,不一定能打開。——沈二在電話裏說,你們要找的是我爸爸?”
心想,先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看能不能僥幸混過去。
沙發上的幾個人臉色頓時就不大好看了,白大褂男回頭看向中間穿西裝的那個男人,似乎在請求指示。西裝男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笑什麼,那種表情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
他沒有說話,白大褂男卻已經轉過頭來:“我們本來是想找你爸爸幫我們開這隻盒子,不過他行蹤不定,我們一時間找不到他,你是第二選擇。你爸爸的一個朋友跟我們透露,你以前幫他打開過機關盒。”
我心裏背氣道,TNND,看來是混不過去了。老爸也不知道交的什麼狐朋狗友,跟這幫人又不知道是什麼關係。
本人小時候有個愛好,就是喜歡拆東西,家裏的鍾表電器,凡是我能摸到的都能拆的七零八落。
小時候隻管拆,也不懂怎麼裝回去,因為這樣經常惹得爺爺跟爸爸兩個人爭得麵紅耳赤,爺爺覺得我有天賦,但是爸爸認為我純粹是好動貪玩。我理性上讚同爸爸,但是感性讓我站在了爺爺這邊。
爺爺那時候揣著我的小手,指著爸爸道:“你自己不也竟玩些稀奇古怪的不務正業,憑什麼就不準小的玩玩鍾表機械?你看不起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祖業,你覺得這些手藝就是個鍾表修理工玩玩繡花針對吧?成,你管好你那些破瓶子破瓦罐去,天知道哪個賊坑子裏摸出來的。小玉是我孫子,我自己來教!”
爺爺是鍾表技師,研究古代的機關巧鎖、奇巧淫技是他的愛好,這方麵的訣竅都是他教我的。
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日子,我都住在爺爺家,日夜泡在那一個個小巧精致的金屬齒輪組成的世界裏,時間悄悄的就在那表盤裏流逝。爺爺隻要一坐上工作台,我就搬個高腳凳坐邊上,能看上一整天。
不過,我並不記得幫爸爸的哪個朋友開過什麼機關盒。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而這幫人顯然有八九成的信心,認為我懂破解機關盒的方法,實在也太抬舉我了。
我心裏盤旋著是否還有什麼緩兵之計,指指茶幾上那隻木匣:“這個,先讓我仔細看一下,機關盒千變萬化,破解的方法我是略懂一些,不過這隻機關盒能不能開,沒研究過前我不能保證。”
白大褂男請示過西裝男,接著把紫檀木匣用墊在下麵的絨布托著遞過來給我。
我正低頭去看匣子,忽然間感覺到那種冷到骨子裏讓人心神不寧的目光又出現了!
我心裏一怔,悄悄從眼角餘光裏看去,那個坐在角落裏的人從我背後繞過去,已經到了包房門口。我聞到一陣淡淡的,說不清楚的香味從我身邊飄過,那個香味很奇特,讓人難以形容是什麼樣的東西散發出來的。
白大褂男伸長脖子,朝那人嚷道:“喂,你去哪?”
那人沒有回答。我轉頭看向門口時,那人已經推開門走了出去,門因為彈簧裝置自動又關上了,我連一個背影都沒有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