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這時候,我也能確定,這隻寶函就是沈千九見過的那隻。
但是有一個地方很奇怪。
木匣沒有外置的鎖,這是一看便看出來的,西裝男一開始也說明了這是隻機關盒。
可是,哪怕它是機關盒,也應該有“那個”。
要探尋機關盒的機關,也需從“那個”入手,再找門道。
我反複看了很久,除了看到有一麵上沒有任何雕紋,知道這應該是匣子的底部以外,竟沒有發現有細縫能讓這隻匣子打開來!
一般任何的木匣,如果做了開口,寶蓋和箱體部分相接的地方總會有一條縫隙,不管貼合得如何緊密精巧,肉眼總能看出痕跡。
但是這隻木匣卻沒有。
它給人的感覺是,這是一整塊實心的木料,隻在表麵雕刻了花紋而已。我晃了晃,如果裏麵放了東西,就一定會有聲音,但是卻什麼聲音也沒有。
難道它隻是一件木雕裝飾品?他們會不會搞錯啦?
我抬頭看看西裝男。
估計我的表情已經把我心裏的懷疑表露得明明白白,西裝男看看我,隱隱的一笑,往煙缸裏抖落煙頭上的煙灰。
“那二十八個開鎖師傅看了這隻木匣後,表情都跟你一樣。”他看著我說,“但是我明確告訴你,這是一隻機關盒。”
他的意思我明白,這隻木匣被設計得非常精巧,它的機關巧妙地把開口的接縫給隱藏起來了,所以從表麵上看一點看不出痕跡。
既然如此,也就是說,這隻木匣的“蓋子”很特別,不是我們一般認為的那種樣子。設計這隻匣子的人看來非常刁鑽狡猾,利用了人思維邏輯上的盲點,讓人看不出“開口”在哪裏。
古人在機關原理中經常運用一些心理戰術來製造假象,許多來源於兵法,這到不稀奇。
“為什麼你那麼確定它是一隻‘盒子’,而不是一件純粹的雕刻品?”我問。
西裝男吸了口煙,笑得有些神秘。白大褂男惡狠狠地瞪著我:“讓你開盒子,你問那麼多幹什麼!”
我腦筋一轉,道:“我問問這隻木匣的來曆,說不定能找到打開機關的線索呢?”
“你小子其實是在拖延時間吧!”
白大褂男正要朝我威壓過來,西裝男道:“阿榛,對人家客氣點。”他淡淡的一吼,白大褂男馬上不情不願地退回原位,哼了一聲別過腦袋。
我看白大褂男的體格和架勢都比西裝男強上好幾倍,但在西裝男麵前卻像鬆獅見了主人一樣服軟,不禁好奇。
西裝男從頭到尾都在慢悠悠地抽著煙,看起來心不在焉,跟邊上幾個人的表情比起來,他顯得異乎尋常的淡定。
如果照座位次序看,他在這群人裏應該屬於領頭人級別,但他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我開始天馬行空地猜想起來,西裝男在沉默了一會後,道:“你想到的這點,我們已經試過了,這隻木匣的來曆背景和它的機關應該沒有關係,要打開它,普通的辦法是不行的。我沒有線索可以提供給你,隻能以我們的經驗提醒你,正常的一些想法對它起不了作用。”
西裝男的語氣很客氣,聽起來應該不是故意刁難我。
我試著去問:“這木匣是不是明代的?”
“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西裝男語氣冷了下來。
雖然料到西裝男不會輕易將木匣的來曆告訴我,不過被這麼一堵,我還是有些憋氣:“那總能告訴我,其他人都試過些什麼辦法,免得我重蹈覆轍,浪費時間。”
西裝男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轉頭看了看旁邊的人。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和其他人有眼神交流,看來這裏也不是他一個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