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3)

那裏都是老房子,巷子舊得很,裏麵黑燈瞎火,我摸黑走進去,沿著筆直的巷子找到門牌號碼。

到了門口,緊張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我敲了敲門,門一開,一個年輕人探出腦袋來。

我一看是老前輩的曾孫子,便還假裝著來登門拜訪的樣子,道:“喲,小桐啊,你曾爺爺在家嗎?”

小桐認識我,平常見了我都很熱情,今天卻苦著臉瓜:“你來得太不巧了,曾爺爺不在呢。”

我愣住:“他去哪了?”

小桐搖搖頭:“不知道,他沒說,估計是回鄉下去了。上次有一群人來找曾爺爺,後來曾爺爺就怪怪的,前兩天嘮叨著說這裏住不下去了,今天一清老早起床就說要走,我媽勸也勸不住。”

我心想,看來那幫人來找過桐伯,桐伯可能想到自己看過木匣裏麵的東西,怕那些人回來找他麻煩,才匆匆忙忙離開了上海。

“桐伯臨走前有沒有說什麼?”

小桐轉了轉眼珠,忽然“啊”了一聲,奔進房間裏,過了會遞出來一封信:“這是曾爺爺留給你的。”

事情看起來越來越玄了,我當即把信拆開,打開信紙。巷子裏黑擦擦的,我對著月光半天才認出上麵的確是桐伯的字跡。

信上就一句話,二十一個字,寫著:

命劫將至,顯凶兆,故而遠走,莫尋;西土黃陵,且問乾坤。

前半句應該是告訴我,桐伯為了躲避命裏的劫難,所以遠走他鄉,讓我不要去找他。但是後半句……是什麼意思呢?

桐伯為什麼要寫這樣一句話給我呢?

在這句話的下麵,桐伯還畫了很大的一幅草圖,幾乎占了信紙的四分之三。

這幅草圖十分古怪,看起來都是些淩亂的線條,縱橫交錯,毫無規律。我拿遠了一看,又覺得有點像一張猙獰的鬼麵。我又顛來倒去的轉著看,還把紙張翻過來透著月光從背麵看,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唉,這個桐伯也不知道搞什麼,老子畢竟隻是個寫文的,弄這種高深的玩意,老子能看出什麼來?

我把信塞回信封裏,想回家再慢慢研究。小桐也看到了那幅古怪的畫,問我怎麼回事,我自己也搞不明白,隻能打哈哈扯了幾句。

我問桐伯還有沒有別的交代,小桐想了半天,搖頭說沒了。他說曾爺爺走得很突然,他媽媽正在廚房裏洗菜,前一刻還在跟爺爺講話,後一刻聽見關門聲,再到房裏瞧時,老人昨晚收拾的包裹全沒了。

信是前一天晚上桐伯私下裏交給曾孫子,讓他轉交給我的。

桐伯走得如此倉促,顯然是料定了自己再留在上海凶多吉少。但我覺得奇怪的是,那是一個月之前的事,為何到了今天桐伯才臨時要走?

那幫人如果要找桐伯麻煩,應該早下手了吧?難道中間還發生過什麼曲折?

回到家已過了三點,我困倦不已,隻想趕緊再衝個澡睡覺。誰知,我兩腳跨進家門,剛伸手要開燈就給人背後當頭一棒,眼冒金星暈了過去。

天殺的,老子這回非找物業算賬不可,還說房子裝了防盜警報,保安二十四小時巡邏呢!我勒個去!

07 倒鬥

半昏半醒間,我一直覺得後腦耳根部火辣辣的脹痛。

打我的人下手賊狠,後腦耳根部分是頭部的軟穴,那裏分布著平衡神經,受到外力重創人馬上就會昏迷。房子裏黑乎乎的一片,那家夥能看準了下手,看來是個老手,慣於做這種背後給人吃悶棍的事情。

感謝祖上積德,要是那一下再重那麼一點,老子就一命嗚呼做冤死鬼去了!

我迷迷糊糊的聽見陣陣風聲在耳邊呼嘯,好像是在室外,日頭應該很旺,曬得我脖子呼呼熱。同時,我還聞到一股無法形容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