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2 / 2)

盜墓原是謀生,再是考古。

民間的盜墓活動大凡都是為了墓中的寶物。在以前,許多都是群走投無路想發橫財的人才敢去偷死人的東西來賣,所以這一行才十年不開張,幹一票養十年。“土夫子”原指的是長沙一帶以賣黃泥謀生的一群人,後來由於這些人挖出了古墓,才慢慢變成了盜墓賊的代稱。

土夫子倒鬥自有一套,據說還分自己的派係,有自己的行規和獨門秘法,相對工具也比較簡單粗陋。而這些人顯然不像一般的土夫子。

他們的行為一反尋常。

看起來不像為了古墓中的寶物,而像隻是來勘察踩點的,行動也十分小心翼翼。

但我又覺得他們肯定不是考古隊。

進洞之前,我就覺得這些人來頭不小,不但武器精良,而且還帶了許多高科技的探洞儀器,裏麵有些人似乎還是地質學專家,譬如張小哥,我就懷疑過他可能是工程師一類的人士,拿腔拿調都頗顯斯文,且帶著很強的說服力,很像那種手裏有一打資格證,自恃很高的人。

也許他們都和西裝男那幫是一路的,或者根本就是受西裝男雇傭的,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他們那麼多人敢明目張膽地在山林裏紮營生火。

我當時的想法是,西裝男等人可能是很有背景的人物,他們雇傭這批人進行盜墓活動,和一般的土夫子為了摸幾件價值連城的明器不同,可能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而這些人未必就是專幹倒鬥的。

再深一層的,我就想不出了,◇

草皮頭笑哈哈道:“你操心他幹啥,他在鬥裏就跟逛花園似的,又丟不了。瞧你這操心勁,像老媽子丟了兒子似的。”

一群人哄笑起來。

“老子操心他個鳥啊,”白大褂一副關羽臉,氣得直跺腳,“裏頭怎麼走隻有他知道,我們都要靠他帶路啊!”

“呃,說的是呢。”草皮頭想起什麼地點點頭,四下看了看,“誰看見小爺了啊?”無人響應,草皮頭奔向羅刹男,“——老大,那位小爺又不見了,我們怎麼辦?”

這一驚動,一夥人開始打燈找人。張睿也去幫忙;白大褂在水道邊上鬧脾氣,很有想把石板跺穿的氣勢。

我實在一步也走不動了,癱在洞邊由得他們鬧騰。

洞穴裏雖然亮了幾盞礦燈,但由於深度和高度都非常開闊,光線仍舊很昏暗,說實話,我對其他人也隻能認出個輪廓來,他們人影一晃,我就分不清誰是誰了。

我抬頭張望,沿著水道從一頭看向另一頭,就在這時候,我看見水道對岸,離我們很遠的地方,那裏有一個人影。

說實在的,人的眼睛在黑暗的環境裏雖然能慢慢適應,但看東西依然會帶著一團一團的黑影子,有什麼東西在那裏,那麼遠的距離一開始也不可能看清楚。

不過我盯著看了一會,才意識到那是一個人站在那裏,就在石板邊緣,那人隻要一伸腳,就隨時會落進水裏的樣子。

因為距離太遠,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是能看出那人像影子一般渾黑一片的身體,以及慘白的臉。

就好像是一張白森森的麵孔架在一個黑洞上。輪廓模糊。

我心底猛地一抽,脖子僵住,像被灌了水泥動憚不得。

雖然害怕,卻仿佛有什麼使我不由自主地盯著那個人影,看了很久。

我想如果是我們的人,為什麼獨自一個人跑那麼遠,而且……不打燈?

他又是怎麼到對岸去的?

我頭皮開始發麻,心裏邊胡思亂想,血流似乎倒灌入大腦,漲得耳後根的傷處越發疼起來。而我的視線根本沒辦法從那個人影身上移開!

老子的膽子真的不小,但在此種昏黑詭異的氣氛下,老子也不淡定了。

我打算著下一步,如果那個人影一直保持不動,那我接下來該做的是必須去通知白大褂他們……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那個人影像是能知道我的心思,非要捉弄我一下不可。

那張白森森的臉忽然動了動,我能感覺到,“它”是在朝我這邊看過來……

靠,你爺爺的,這裏有鬼,而且老子還被鬼盯上了!

我忙不迭地爬起來想叫人,但是白大褂他們那邊先有人喊起來:“你們都先靜下來!聽,好像有什麼聲音!”

我本來心就吊到了嗓子眼,那人這麼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