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冉死的蹊蹺,那一夜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隻不過還沒等到婁冉醒過來,柳星就已經在私下動了不少手腳。
拓跋嗣早晨剛走,柳星就跟上了,她在屋子裏放了迷香。
婁冉經曆了一個晚上的瘋狂折騰,本來就醒不過來,這時候正是殺她的好時候,柳星伺機而動,殺婁冉的那一刻,婁冉的眼睛突然睜開,她看見了眼前的人是誰,可是迷香的作用太大,身上撕裂的痛感讓她手無縛雞之力。
割破了女子的手腕,把胳膊藏在床與牆的交叉處,沒有任何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一條人命就離開這人世間。
“不是癡情麼?”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樣的一個癡情郎!”
柳依依和山鬼做的契約,足夠讓她在有生之年見識見識,人究竟可以癡情到什麼地步!
鄺明月終日無精打采,不喜歡與人說話。
“你怎麼了?”
“沒什麼。”
他無話可說,隻是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保護婁冉,每天,每個日夜,鄺明月時常會夢見婁冉在和他說話——“公子為什麼不救我……”
睜開眼睛醒來,鄺明月總是眼角濕潤,他隻願此生再不要遇見拓跋嗣。
因為這個人,已經死了他兩位摯愛之人。
“拓跋嗣。”
鄺明月知道拓跋嗣是大魏的未來,他知道在位的這個皇帝有多快就會退位。
最後一次進宮的時候,鄺明月聽到有人一直在說——皇帝的身體現在越來越不好,太醫說,沒有多少時日了。
鄺明月第一次如此傷心,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婁冉……已經再也不會回來。
從那天開始,鄺明月日夜茶不思飯不想,生了一場大病,沒有郎中醫治的了,他們說,鄺明月得的是心病。
鄺笠聽聞了婁家二小姐沒了的事情,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傷心什麼,鄺笠對鄺明月擔心,可是無從下手,隻道自己家裏的這位獨子是個癡情人,勸說,又有什麼意義,畢竟人死不可複生。
“小冉!”
一個驚慌,已經是距離婁冉死後的一個月後了,天氣逐漸開始轉涼,秋季的風雨就像是婁冉的身軀和心靈,嚐試著化作人間的風雨陪伴在鄺明月身邊。
“公子又夢見婁姑娘了嗎……”柳星很委屈地端著茶水,蝴蝶睫毛閃爍著,鄺明月突然睜眼看見柳星在自己的身邊,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好,到底怎麼麵對這個人。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或許……早就說不清了。
“你出去吧,我要更衣了。”
鄺明月隻是看了一眼柳星,“放下吧,我不想喝。”
柳星站著,端著茶水,手顫抖著遞給鄺明月,眼睛裏的淚珠不時就要落下,“公子明明嘴唇已經幹了,也不要喝一口茶水……”
“公子就這麼討厭星兒嗎?”
再說一句,淚水就要噴湧,鄺明月倒是不會考慮她的心思,“沒有。”
“沒有?”
柳星眨巴著眼,“沒有?那為什麼自從那一夜之後,公子對星兒就這般冷淡,是星兒在這裏礙了公子的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