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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紮——這羞死人的褲衩可不能讓它上身!

是,阿喊是連吃奶的勁都使上了,可你想啊,楊波是什麼人?

殺豬佬!

兩三百斤重一口豬在他那兒就跟麵條一樣,三兩下就給你擺弄幹淨嘍!

阿喊那點兒小把戲人壓根兒就沒放眼裏。

看看,不就擺弄幹淨了?

阿喊清潔溜溜的,除了身上那條什麼也遮不住的褲衩……

他羞死,使勁把自個兒埋進被子裏,楊波一甩手就把那堆被啊枕頭啊扔得幹幹淨淨。

好了。這下空了。阿喊不得不裝鴕鳥,臉麵貼竹席上,背沒辦法,露著。他的頭發在剛才的“搏鬥”中亂成一蓬草,隱約露著點紅透的耳根——楊波登時被撩撥得手不是手腳不是腳抓耳撓腮上躥下跳——想著從哪下口好呢。

阿喊在竹席上趴著,想著趁那家夥不注意“咕鰍咕鰍”爬到床那頭,再從床那頭蹦下去,拽條床單什麼的然後衝出門,到旁邊那間空屋去過一晚上……

哎?怎麼涼涼的?

阿喊想。還涼在不該涼的地方……於是扭頭……發現……發現……楊波正伏他屁股那兒……

“喂!……你……你幹什麼?……”

阿喊慌了。

“試試這藥怎樣。”

楊波扔給他一個茹毛飲血的笑。

……

於是就看這倆人從床這頭折騰到床那頭,阿喊把蚊帳扯了一邊來遮著,半遮不遮的才死呢!楊波追過來一腳踩住蚊帳拖在邊上的一角——阿喊“立撲”。

由此看,阿喊同誌的戰鬥力明顯不行,“立撲”以後氣喘得跟什麼似的,還全身發軟。楊波以逸待勞,笑得惡心嘰嘰的扯過阿喊,接下來的……兒童不宜……

第三十九章

那天的事以阿喊在地攤上偷偷買回五條四腳大褲衩告終。終了以後阿喊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敢正麵看楊波,目光一對上立刻就臉紅。折騰得過頭了麼。

楊波見他臉紅就笑,笑得頗賊,笑裏好大一股魚腥味。對於阿喊又搞回五條四角大褲衩這件事,他睜隻眼閉隻眼——本來就是嘛,“丁”字褲在家穿給自己看看也就罷了,穿去上班給別人看見——敢?!劈了你個死阿喊!

基於以上種種,阿喊暫時“安全”了。

仍舊是該上班上班,該做事做事。不過這陣子楊波的生意做大了,小子鬼點子多,搞了個“養豬聯合會”,專門負責在供與銷兩邊跑,自己籌本錢把整個縣的都包下了,又雇了不少司機幫他運,這豬生意是越做越大了。還不甘心,又搗鼓上養兔,他消息靈,知道兔毛缺,養好了能掙大錢。他姥爺笑得那叫揚眉吐氣,動不動喜歡“教育”自己女婿——怎麼?當初不是說小兔崽子做個殺豬佬沒前途的嗎?看看現在,比你差不差?比他們差不差?

楊波他老爸沒什麼說頭,隻好低頭吃吃喝喝。心裏還是樂的,畢竟是自己的種麼,幹出點兒動靜來,麵上的光還不是父母的?

不過這些都是在他背後說的,楊波他忙得常常好幾天足尖不點地,回家也隻是去拿套換洗衣服又匆匆出去了。阿喊上白班,他呢,一般是晚上出去,這倆人,擦肩而過的日子突然多了起來。有時候連著兩天看不到對方一個影子。

阿喊於是有些蔫蔫的,幹什麼都打不起精神來,那天還出了好幾處錯給師傅狠狠刮了一頓。他自己還鬧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有點兒想……想什麼,具體的又說不清……

心上想著腳上已經自個兒挪動,挪到楊波辦的那公司的門口——半大不小的門麵,好些人在裏麵商量什麼事……。他也就敢貓拐角那兒捋幾眼而已,那些人走來走去,一下就擋上了,他沒辦法,抻長了脖子左移右挪的看,看看,歎口氣,回了。第二天還是蔫蔫的,不過沒敢再出錯,呆還是照樣發的,隻敢在中午休息的時候發了。

這天放了工,阿喊呆呆蔫蔫的去換衣服,拿車,要回家了。剛推出廠門口就見一人倚在那棵楊樹旁邊,叫:李亦華!

哦……

阿喊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什麼。有點百感交集,喉頭和聲帶一齊努力了半天才出來一個“哦”,才出來眼睛就紅了。

“喂!喂!李亦華你哭什麼?!誰欺負你了老子揍死他!!”

楊波明顯慌了,他可從來沒見過阿喊這麼有“想法”的哭過——當下把他腦袋摟過來,手忙腳亂的拿自己的衣服替他擦,邊擦邊撂狠話。

阿喊搖頭,臉那兒被楊波的衣角弄得紅了好大一塊。好容易回過神來,覺得丟臉了,小小聲的說:我沒事,你先放開……

楊波不放,拖著他出去,到了一個僻靜些的地方劈頭蓋臉的問:說!怎麼回事?!

阿喊還是搖頭,淚是不流了,改流汗——不知道該如何交代。難道要告訴他——這幾天有點想……想著想著突然就看到人了……然後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