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他想了半天,覺著不妥,偏偏那個又逼得急,一急就什麼都出來了——他說:那個……我肚子餓了……
啊呸!你就這點出息啊?!李亦華你完了!餓得見到我就哭——嘁!你當我是誰?!那麼好騙?!快說實話!不說?不說老子結果了你!!
阿喊給急出一身大汗,你想啊,他的腦子頂多走走今天吃什麼,怎麼吃,撒謊這種高難度的事情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不足還要去做,擺明了找事兒。
……是真的……,中午胃口不大好,沒吃多少,下午工做得多了,餓得難受……
然後呢?然後看見我就像看見吃的,覺得親得要命?!哼……老子在你心裏的份量最多頂一隻燒JB……
楊波這話說到最後明顯不是味道了,從衣袋裏拔出一根煙,點火,惡狠狠的,摁個打火機跟摁世仇腦袋上似的,那用力!煙著了,他叼著煙晃到道邊上一個爛樹頭上蹲著,吞雲吐霧,連煙圈都吐得滿腹惆悵。
阿喊想跟過去,不敢。想說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說,就這麼推著單車站在離他三四米遠的地方,垂下頭,又不時拿眼偷偷瞄他——還是愧了的。
楊波一根接一一根的抽,好久沒見他抽得這麼凶了。阿喊抿抿嘴,吞了口唾沫,把單車的腳蹬子打下來,輕手輕腳的蹭到他旁邊,坐下,千難萬難的,還是開口了:那個……其實我不是肚子餓……
……
那個連哼都不哼一聲,阿喊差點沒奪路逃了。太尷尬,話停了有好一會兒才有下文:其實……其實……其實……我是有點想……想你……
後麵那兩個字基本比蚊子哼哼好不到哪裏去,可楊波那倒黴耳朵偏偏給捕到了。隻見楊波同誌的手大幅度的抖動了一下,煙沒夾好,一抖,嘩!燙死人!
噝!
楊波開始掏耳朵。他以為是最近太忙沒時間伺弄耳朵,耳屎瘋長把耳道給堵了——楊波啊,難得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這到底算好事還是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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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喊那邊,哼哼完那句話以後,整個人都“紅燒”了——紅臉、紅脖子、連露在外邊的手啊腳啊都紅了。楊波本來還不確定的,看到阿喊“紅燒”了以後嘴巴就忍不住往左邊一歪,歪出來一個笑,仔細看看,挺像狐狸。
狐狸開口對雞說:你剛才說什麼?
雞說:………沒……
狐狸:再說一遍。
雞:……
狐狸:老子說再說一遍!
雞:我說……那個……
嗯?
那個……我……有點……想你……
話還沒說完,狐狸就心急火燎的把雞拖到爛樹根後麵茂密的雜草裏,雞掙紮“你……你有什麼在外麵說完不就行了……幹嗎……
狐狸一口啃雞的嘴巴上,世界從此安靜了。
三十分鍾以後,狐狸夾著有些腳軟的雞出來了,神清氣爽的去推車,推過來以後朝雞無比賢良的一笑,說,上來!今晚吃黃豆燉豬腳~
第四十一章
有人問:阿喊到底該不該給楊波時不時的這麼“欺負”著;又有人問:楊波是不是活該給阿喊忙前忙後操持家務掙錢養家尤其養阿喊那隻大胃。
其實,這就是各人樂意不樂意的事情。要樂意,那沒得說,怎麼欺負都沒事,怎麼忙前忙後心裏也都甜得膩死人。推而廣之——女人到底該不該為男人作牛作馬;男人到底該不該為女人作牛作馬,男人到底應不應該為男人作牛作馬,理論上是不應該,可實際上,人家兩個人的事,誰誰要樂意了,外邊怎麼說風道雨的他(她)牛馬照做,所以,別再討論這種沒有定論的事情。他自己願意受著,你管他呢!
阿喊哪,吃也給人吃了,戒指也送出去了,哭也哭了,照理說人該靈醒點兒了吧?
你要這樣想的話,送兩字給你得了:做夢!
阿喊他也就靈醒那麼一陣而已——那叫短暫的覺醒,好比中國的民族工業在一戰期間的黃金時期,太短了。其他人好歹能有點危機感——看看楊波這小夥子,人長的那是沒話說,挺俊氣,又勤勞,什麼都會做,掙錢也是大把大把的掙,掙得叫人直犯紅眼病。這麼好的條件,多的是肖想的人,就不怕……?
阿喊他不,他從來不想這些事情,好吃好睡好好上班,不是他自信有多大“魅力”能把楊波“勾”住,他呀,他壓根兒就沒長這根筋,做不來這路人。阿喊就這麼好吃好睡下去了。然後這段時間肉聯廠的人都發現了——阿喊這家夥……胖了……
鐵定是有了相好的,一天一天這麼的好吃好喝才能像他這樣紅光滿麵。人們把各自心底的猜測拿到工作間拿到吃飯時,一交流一討論,漸漸流言飛語就有了形狀。
還繪聲繪色的:什麼李亦華和蘇曉紅好上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