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2 / 2)

他甩開消防員的手,撒腿就跑。事故是人為的,那些人一定還在附近,他不能待在這兒。

聽聞家人的噩耗,卻沒有時間悲傷,那雙眼裏滿是恐懼和渴望,思考著,掙紮著,做著取舍……一雙血紅的警惕的眼。

哼,逞強。人群中有一個人注意到了蘇遠的動向,他脫離紛紛擾擾的救火現場,拿出通訊工具簡短地交代了幾句,就向著蘇遠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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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遠沒有能夠逃離。

那些人穿著火車站台工作人員的製服,光明正大地把他扭送到角落。

沒人能救他,東躲西藏這麼久,蘇遠明白了,這些人根本無處不在,他們可以是任何身份,任何可以堵截他栽贓他的身份。僅僅三天,他就從受害者升級成了嫌疑犯。

殺人?那些被官方公開的死者,他根本一個都不認識。這種莫須有罪名,竟也能被那些人描畫成“人證物證俱在”。

但是他沒有想要放棄,一秒鍾都沒想過要放棄。他要找到姐姐,要澄清一切,要讓殺害他父母的人得到法律的製裁!

所以即使被槍口抵著腦袋,他也仍然在反抗,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他都想要爭取。

真沒見過這麼倔的。要殺他的人這麼說,扣動扳機的聲音近在耳邊。

宋先生,你看他的脖子!旁邊一個人驚訝地插嘴,打斷了處刑。

那位宋先生看了看他的脖子,那隻玉佛被一根紅繩懸在他脖子上,跟另一隻觀音相碰在一起。宋先生眼神驟變:“原來你不是池魚,是共犯。男戴觀音女戴佛,這玉是一對吧。”

這句莫名其妙的“共犯”,保住了蘇遠的命,隨後卻讓他真正地絕望了。

蘇欣死了。她是自殺的。

屍體擺在蘇遠的麵前,心口處插著一柄利刃,流出的血凝在身體上,豔麗而猙獰。

他們丟給蘇遠一個古怪魔方的照片,讓他說出破解方法,蘇遠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什麼也說不出,玉佛被搶走他也無能為力。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姐姐被焚燒殆盡,僅剩塵土,無以為念。

他原本的世界在短短幾天內分崩離析,如同經曆了一場大滅絕,頃刻間變得荒蕪。

蘇遠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何必留下來見證這場大滅絕,他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更不知道怎麼麵對,在那種絕對的強勢麵前,他的掙紮根本是蚍蜉撼樹。

對於蘇遠這樣一個被徹底監禁,並且隨時可能處以死刑的囚犯來說,什麼反抗什麼求生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隻有真相。可能在別人看來很傻逼,但對他來說,那就是生存的全部意義。

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