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津津樂道的時候,全然沒有注意到就在天下第一當鋪的鋪子附近,一輛馬車停在那裏。
靖國侯餘致遠鐵青著臉坐在馬車裏,聽著周遭百姓對自己的唾棄,對劉氏的謾罵,對餘寧霞的同情,對九皇子的氣憤,他的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不是滋味兒。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在處理餘寧霞嫁妝這方麵,劉氏竟然小家子氣到了這等地步。
“老爺,咱們還往前走嗎?”
“回府。”
還走什麼走?走到南宮瑾麵前,等著他指著自己鼻子罵嗎?
他不怕丟人,他餘致遠怕啊!
這個時候的餘致遠,絕對想不到的是,嫁妝之時隻是提前上了一道小菜,真正的硬菜,還沒登場呢!
餘致遠的行蹤,自然躲不過南宮瑾的眼睛,這個時候,他若是不出場,這出戲就唱的沒意思了。
“喲,這不是嶽父大人?怎麼剛來就要走啊?”
南宮瑾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餘致遠的馬車前,驚得馬兒長嘯一聲,前蹄子一揚,餘致遠也跟著往後仰,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南宮瑾已經掀開了車簾。
“嶽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餘致遠那張儒雅的俊顏登時一僵,原還想擺擺架子,可是經南宮瑾這麼一鬧,他若是不給他臉,隻怕今個兒就別想走了。
“別,本候可承受不起九皇子這一拜,殿下鬧夠了嗎?鬧夠了就趕緊把霞兒的嫁妝退回去!”
“退回去?哎呀,嶽父大人的意思莫不是要把皇子妃的嫁妝退回你靖國侯府,重新為霞兒置辦新的嫁妝不成?”
南宮瑾的聲音不算小,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
靖國侯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尤其南宮瑾的話,明顯就是在逼他啊!
餘致遠還從來沒被人這般威逼過,他怒視著南宮瑾,“殿下想怎麼樣?”
“我還能怎麼樣?要錢啊,你女兒沒錢,你這個當爹的是不是該吐出點什麼來?”
“還是說,你這當爹的霸占了人家母親的嫁妝,好貼補你餘氏滿門?這麼說的話,你那繼室給霞兒置辦的這一堆垃圾,也是出自你的首肯了?”
“你,殿下,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什麼叫本候霸占嫁妝?你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你心虛什麼?為什麼不下車給咱們大家夥解釋解釋?”
“怎麼,給霞兒置辦一批隻值箱子錢的嫁妝,你們餘家還有理了?”
“餘致遠,堂堂靖國侯做出這樣隻要臉不要心的事,你也好意思?”
“還說沒霸占人家的嫁妝,你們餘家上上下下百來口人吃的喝的,難道不是先夫人沈氏留下來的財富?你敢指天發誓沒有動人家一分錢?”
靖國侯被南宮瑾的無賴給震懾住了,指著他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反而把自己氣的渾身顫抖暈厥了。
“呸,懦夫!”南宮瑾惡狠狠的瞪了已經暈過去的餘致遠一眼:“這件事你不給霞兒一個說法,老子可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