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去了魔界。
原因說起來還真是哭笑不得,魔妖兩族邊界千度山有流寇作亂,常有妖族人民被騷擾。她不得不去處理了,說起來還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千度山的流寇,不就是她自己一手扶植起來的嗎。
果然,現在的千度山的流寇大多出自年家寨,其他的都是在年家寨周圍建立起來的小山寨。這是她跟蘇年年商量的計劃之一。
蘇泊想要占妖族的地盤,她出的主意是漸漸蠶食。就在千度山建了山寨,明麵上是賊,暗地裡是兵。同時為了掩護,還要勾搭一些真的賊來作掩護。看來這些作亂的流寇基本就是蘇年年勾搭上的真山賊了。
可是現在的妖族領袖是她紅衣啊,這個計劃在她眼裡那是一清二楚,根本沒有實行的必要了。自己去壞掉自己的計劃,這感覺還真是,一言難盡。
還是上了千度山年家寨。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她都沒敢正大光明的上山,等到了天黑才敢行動,直接趁夜摸進了蘇年年的屋裡。
「公主。」敲了敲窗戶,紅衣跳了進去。
還好,雖然年家寨變大了,但是蘇年年的房間位置沒變。
「誰?」
「是你——」蘇年年很快反應了過來,坐起來掀開了床簾子,隔空點了燭火。
「二娘,你終於回來了。」蘇年年打了個哈欠,然後揉了揉眼睛,往床裡麵縮了縮,「別說話,先睡覺。累死了,來一起睡吧。」
蘇年年說完,不管紅衣又自己躺下了,隔空又熄了燭火。還自己攏了攏被子。
難道魔族也跟人一樣會冷?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蘇年年這是不打算交流啊?
「公主。」
「別理我。」
「哦。」
於是紅衣就在桌子旁邊坐了一夜。
紅衣就這麼盯著蘇年年,可惜的是對方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她的怨念,終於是到了天大亮才悠悠轉醒。
一個哈欠之後,蘇年年才注意到紅衣,眼睛睜得大大的,「二娘!」
「我以為是做夢!」
「公主……」紅衣看著她友好地笑了下。
「你應該叫醒我的。」蘇年年反省。
「我這次來,是……」
「是山賊之事吧?」蘇年年截了話。
「嗯。」紅衣點頭。
「這事兒你找我說沒用的。你得找我哥,是他吩咐的。」蘇年年一股腦的交代了。
蘇泊交待的?他是想做什麼?看來得走一趟魔都了。
「你來都來了,去見見李虎楚牧他們吧?他們都挺想你的。」蘇年年說。
「就不見了。我原來就沒給他們留什麼好印象。」紅衣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姑娘們有木有發現,快穿變成了慢穿,這大概是最後一個世界啦
☆、妖魔共舞(二)
紅衣見找蘇年年也沒有用,就直接上了魔都。
最先見到的人不是蘇泊,而是蘇星,魔族星閣的閣主。
蘇泊根本不見她。
還擺上架子了。紅衣見到星閣閣主來時,隻是客套著笑了一下,然後甩甩袖子走了。擺臉色,誰不會啊。
若是以前,她還能夠忍下來。但現在她的身份是妖族領袖,如果她對這樣的輕視安之若素的話,就是把妖族的子民都放在了一個可以讓人輕賤的地位,這是她不會容許的。
就這樣耽擱了十三天。期間也就是白湖到魔宮走了幾趟。
不過白湖這小子平時雖然又蠢又二,但關鍵時刻還是站在了自己家族陣營,不僅沒有勸服紅衣向他敬愛的蘇大哥舉手投降,甚至還唉聲歎氣地表達了對魔頭哥哥的失望。
當然是不能就這樣耗著的,紅衣寫了幾封信,最開始是國際化的譴責口吻,最後已然變成了暗地裡的威脅——千度山的結構我清清楚楚,不想被一窩端,就別再擺臭架子。
之後就是妖界領袖和魔族領袖的歷史性會麵。
「竟看不出眼前人是進過我魔族小小朱雀宮做小小副使的。」不知是嘲諷還是遺憾,總之魔族領袖的語氣和表情都讓紅衣覺得古怪。
提副使做什麼?難道是在套交情嗎?可是沒什麼交情可套的啊,她在魔族做事的時候,都沒跟這個領袖說過幾句話。
「也看不出,時間對於紅副使來說竟是如此輕易。三年……還沒三分之一就離了魔界。高明。」
這次紅衣聽出來了,就是嘲諷。
「魔君有話不妨直說,不必拐彎抹角。」紅衣說。她沒有辯解什麼,象牙小匕是白藥夫人的,白藥夫人甚至說可以送她,那先前的三年之約可以作廢。但,她的確承諾過在魔界做三年的事情,也確實是準備好了在魔界做三年的事情,如果沒有妖太子弄的這一出,她也還在魔族,還在千度山扮山賊。
「魔君要是有事要我辦,能替代三年之約的,直說便是。」她相信魔君沒那麼無聊就是想嘲諷她,雖然他的嘲諷確實起到了不小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