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齊越遠上台,和餘世維不一樣,他已經不承認明曉山是仙族的一份子了。說的都是兩家話。

聽了這話,齊越遠身後低頭的茉莉都是緊張手抖,今天隻怕不能善了,可是她卻什麼都幫不到。

「賢婿,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來自然是參加你和茉莉的婚禮,你看,你師父這不也來觀禮了。」

其實紅衣一直很奇怪的是這個世界他們身份高的人,自稱都不是很講究,我我你你的,現在竟然連仙族族長都是這樣。不過這族長竟這樣安得住氣,直接稱呼賢婿,不怕齊老大給他打臉啪啪啪嗎,齊老大耿直起來連她都害怕。不過大概也是因為師父的原因,是用師父威脅齊老大嗎。

「呀,竟不知我何時認了個爹,怎麼就叫我夫君女婿了呢?」紅衣適時地跳了出來。滿滿地戲謔之語。

紅衣說完這話,直接上去撲住了齊老大。

齊老大笑笑,也樂得擁她入懷。因為身高差的原因,紅衣現在雙腳離地,基本上這個人都是在齊老大身上掛著的。

這恩愛秀得,無形中自然而又高調。說他們沒有那夫妻之情,那都沒人能信。

「寡廉鮮恥!」餘威行終於是忍不住了。直接怒罵出聲。

紅衣臉色一變,還是笑嘻嘻地從齊老大身上跳下來,走上前。

「寡廉鮮恥?是你吧!你這是拆人姻緣拆上癮了吧?」

大廣場中央,紅衣走到他麵前,右手一抬,手掌上麵出現個骨灰罐子,笑容變得刻薄起來。

「老傢夥,五十年前的事情,還記得嗎?拆人姻緣就這麼有成就感?」

五十年前,那就是殷匪匪和她師父的事情了。

被那個骨灰盒子吸引住目光,餘世維死死盯著那盒子,頓時呼吸都窒住了。

☆、妖魔共舞(七)

動靜傳得很快,在明曉山上的眾人一聽,頓時都齊聚過來。熱鬧不看白不看。

廣場中央,紅衣手上一個骨灰盒子拿著,氣勢咄咄逼人。

聽了紅衣的質問,餘威行的惱怒中微現狼狽之色。

齊老大站在上清殿大門口,靜靜地看。

隻有餘世維,看著那骨灰盒子,眼珠一動不動,死死睜著,久久回不過神來。

「一派胡言,五十年前的事情豈是你個黃毛丫頭能置喙的!」餘威行否認了紅衣說的話。

還好也是顧忌著紅衣還是個妖族的首領,否則也不會和她說話。

「殷匪匪說,你們問她要交代。」紅衣又揚了揚那骨罈子,「當年還是逼迫著要交代的啊?她今天給出來了。」

「這就是她的交待——殷匪匪的交待。」

「你說什麼?!」餘世維瞬間移動到了紅衣麵前。

「師父,開心嗎。殷匪匪以死謝罪了。」紅衣笑意更甚,諷意也深。

餘世維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死無全屍的那種。」紅衣覺得還不夠,晃著骨灰罈子,補刀上了這一句。

「怎麼可能!」餘世維瞳孔縮了起來,完全無法接受。

「師父,哪裡不可能了。你不是認為她就是殺人凶人?你不是親眼所見?以死謝罪,不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

「不相信啊?」紅衣開始發揮她的瘋勁兒,拔了骨灰罈子的封口,手伸進罈子裡去抓了一抔,拿出來抵到餘世維麵前:「她說——她沒有騙過你。信不信,由你。」

紅衣張開手心,掌中捧著的就是白白的一抔骨灰。

餘世維伸出手,想用手去觸摸一下,可是怕弄碎了,微微一縮,這時候一陣風來,都吹散了。掌心裡隻剩下稀稀疏疏幾粒。

餘世維整個人狠狠一滯。

她不見了。

這個認知讓餘世維的腦子裡麵一下子炸了開來,一陣暈眩。

「咎由自取。」餘威行冷哼一聲,甩了一下袖。

「餘威行!」

「餘威行!」

兩聲同樣的怒喝,除了來自紅衣之外,還有場外的彌伢。

獸族族長彌伢,殷匪匪的好友。

這刻她從場外跨了進來,她本人就是嚴肅臉,現在發了怒看起來更是嚴厲,怒不可遏。

「餘威行,你以為你當年做的事情就沒有留下痕跡?」彌伢手中拿著一截白森森獸骨彎刀,一副隨時都會動手的樣子。

「身為一族之長,彌伢!謹言慎行!」

無疑,雖然都是一族領袖,彌伢的威信比紅衣更高,眼下她出來指責餘威行,讓對方開始嚴肅對待起來。

彌伢眼中都是怒火,白森森的獸骨彎刀上開始湧動靈息。

「斂秋仙子就是你所殺,人證物證俱在。人證是殷匪匪,物證是你那神元劍,仙血,隻要沾過一輩子都除不掉。你可敢一驗!」

彌伢一字一句地說著。可是這兩個如今都是無用的,殷匪匪人證死無對證,就算是活著人家也不會信她。至於神元劍,那本來就是餘威行的東西,他怎麼會答應驗看。

餘威行眼睛瞇了瞇:「荒唐!那紅二娘是黃毛丫頭張口胡來。彌伢你身為一族之長,也要為一己之私汙蔑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