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伢沒有回答這句話,隻轉身看著紅衣,眼神從紅衣臉上移到了她臂間攬著的白色骨灰罈子上,朱紅的唇輕輕動了動:「這是……她?」

伸手去碰那白色骨灰罈子,指尖所及,一觸寒涼。彌伢眼眶卻一熱,紅了起來。曲起手指,漸漸握成拳,咬著牙壓下從胸腔泛起的痛意,又是一個側身,捏緊的那一拳向旁邊呆呆的餘世維打去。餘世維自然沒有還手,被打得狼狽不已。

速度之快猝不及防,紅衣都愣了下。

「她怎麼成這樣了。」彌伢回身,問紅衣。

「天印罩是個好東西。」紅衣隻能這樣回話。

怎麼死的,最開始她以為是喪生於青狼口之下。可後來才知道是天真了。區區幾頭狼啊,殷匪匪是誰,是魔族,最純正的血統,身體強悍程度在六族中都是數一數二的,怎麼可能就死在狼嘴裡麵。她是用命獻祭了天印罩。

後來把那什麼「異獸內丹」交給了魔族的蘇泊,她才發現端倪。那根本不是蘇泊說得異獸內丹,而是天印罩,封印之靈器。

後來她查了查,這個天印罩最近能用到的地方很多,就是加強結界封印的。各族之間的封印都有所鬆動,如果能得到這個東西,那自己族的安全問題能得到很大程度上的解決。

可以說是各族都在對這個東西虎視眈眈。

然而這個東西它在魔族,是當年塑造六族封印時候,白藥和她夫君留下的。除了魔族人,沒人知道它在哪。

魔族蘇泊知道,並且認為是時候拿出來了。可是放置天印罩的地方就是個危險之地,總要有人試水。這個人選她紅衣是再好不過了,要是她死在裡麵出不來,妖族能起得一時內訌,魔族也能佔便宜,當然要是能拿出來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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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後來紅衣拿著東西直接回了妖族,蘇泊才會直接逼上門來。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殷匪匪會跟著一起跳下來。還會是這樣的後果。

仙族和她師父的衝突就是加固仙族的封印結界用什麼樣的方式,仙族是想直接抬了封靈峰來補上天界的結界。她師父的想法是借魔族的天印罩。

其實在她投靠蘇泊,定下那個三年之約的時候,是跟師父商量過的,並且也聽師父說起過這個,那個時候結界就開始動盪的了,所以後來通天柱一段,才會徹底奔潰掉,當時她聽了就想帶著這個東西回到明曉山的。

可惜後來她被蘇泊支到外麵去了,就沒有機會再接觸打聽這個機密中的大機密。

那現在師父會怎麼選擇呢,結界總是要封上的,他會堅持用那顆殷匪匪用生命換來的天印罩,還是用明曉山封靈峰?

「蘇泊?」聽了天印罩,彌伢也知道那是魔族的東西,頓時就聰明的問起了蘇泊。

「意外,他不知道這件事。」紅衣搖頭,他沒跟蘇泊說這件事。

蘇泊是不想讓殷匪匪下來的,在知道殷匪匪來找她的時候,他還親自匆匆忙忙趕了過來,隻是沒有攔住。

殷匪匪是他親娘,而且一向他對殷匪匪都是尊敬有加,怎麼也不會想傷害她。

如果不是那七天裡殷匪匪跟她說起,她也不會知道。

「她說,她沒有什麼願望,隻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一帆風順。」全程隻提到了蘇泊,再沒有其他人半個字,或許不是她不願意提,而是知道自己不該提。

殷匪匪真是那種,死了能別人舒心,就絕不讓人鬧心的那種人。對餘世維,如果,如果她就說一句:「我不後悔。」亦或是「我恨你。」

那麼餘世維|會更加愧疚。可是她一個字都沒說,就像根本沒有放到心上一樣的。

「她……」彌伢伸手去拿起那個純白色的骨灰罈子,抱在手中。

「餘世維,現在她死了。我隻跟你說一句,斂秋仙子不是她殺的,是你師兄。還有,蘇泊是她兒子,你是蘇泊的父親。」

彌伢說完這句話,沒管五雷轟頂的餘世維,緊緊抱著罈子,慢慢走了開去。半路回頭,對著紅衣道:「謝謝。還有,你要找時間,同齊越遠來獸族。」

自此,獸族和仙族的表麵上維持的友好關係是徹底的撕裂了。

餘世維等彌伢走後,才反應過來,頓時一下子抬起了頭,雙眼赤紅,迅速找到了彌伢身影,死死盯住。

見彌伢走得越來越遠,他終於趕過去,一身白衣此刻卻黑氣沉沉,「你要帶她去哪。」

問話不說,還動起手來要搶。完全沒有從前的仙師名士的風度。

「無你無關,讓。」彌伢皺眉。

「把她放下。」餘世維不聽,此刻的他直想守著那唯一能看見的白色罈子,好好守著,然後認真想想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出了什麼事情。

「不放。」彌伢也是個耿直的,直來直去。

然後動起手來,兩人在搶那骨灰罈子。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出於大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