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忍痛起身,開始四下摸索,呢喃道:“井壁滲水,照理周旁必有活水,或許有出路可以出去。”
“佑晟。”司馬成彥喚了一聲,“這是個死井。沒活路的。”
“我一人之死不要緊,司馬成彥,你卻萬萬死不得。”楚佑晟的聲音平穩地,似乎不帶任何感情,“你本不該救我,我之生死與你毫無輕重,你眼看著就要一步登天卻功敗垂成,我擔不起這罪名。”
司馬成彥一愣,他急於求勝以至於方才將所有兵力移往成阜門,一勝則全殲威遠軍一敗卻也是萬劫不複,這麼做也隻為了能早一步分兵來找他!他永遠不會知道他在井沿抓住他手的那一刹那,心裏是怎樣的絕望和慶幸——至少他們生死,都在一處了。
388EB荒盞如:)
可如今,楚佑晟竟一句冷冰冰的“生死與你毫無輕重”,就把一切割裂地分明清楚,毫無轉圜,他讓他覺得方才在亂軍中浴血廝殺的險惡,都象是場無足輕重的鬧劇。
他騰地站起,“如果今天和你掉下來的是楚佑卿,你還忍心說這樣的話麼?”
他這一動作,佑晟才看清了他胸襟上一大片粘連的血痕,成彥竟受了那麼重的傷!佑晟一驚,心裏已經有些悔了,嘴裏卻依舊說:“王爺也不必生氣。若是韓相在此,王爺也不怕寂寞了。”話一出口,他便想咬了自己的舌頭,果見司馬成彥收了怒氣,又坐到他身旁,頓了一頓才意有所指地道:“你還在生氣?”
佑晟閉眼打坐療傷,不再理他。
“那日。。。你看見了?”
“所以才氣的如此,連讓我近身都不肯?”
“我知你惱我,可我已經策劃了那麼久,罷不得手,一時間糊塗了,以後必不再犯。。。”
楚佑晟被他語氣裏的曖昧氣的忍無可忍,隻得張眼罵道:“我幾時惱你這個了!”可他萬萬沒想到司馬成彥竟無聲息地靠他那麼近——近地幾乎呼吸相聞。“那天淮熙在房裏和你說的話,我聽見了——你若不愛我,為何會因為見了我和韓飛雲在一起,就氣至如此失態?”
“你!!”一時間氣岔五髒,他幾乎是震地說不出話來。司馬成彥變本加厲,竟不顧傷痛,緊摟了佑晟,一字一句地說,“晟,全天下,惟有你堪與我比肩!”
他氣地渾身亂抖:“胡說!胡說!”
成彥顧不得他與他一身的傷,強捏著佑晟的腕骨將他禁錮在自己的胸膛前,怒吼道:“懦夫!你為什麼還要裝傻!你還不懂嗎?我為了你,連隻手可得的天下都能放棄——你還要懷疑我的真心?!我籌謀了十年,卻比不得你一絲半點的損傷,直到你命懸一線我才知道和你相比什麼也不重要了——佑晟,你為我夜闖大內,九死一生,當真別無私情?!”佑晟心神俱喪,隻能斬釘截鐵地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胡說二字,成彥卻由不得他,一把吻了上去,狂妄霸道的氣息將他周身籠罩:“佑晟,我們僵持了一年多,還不夠麼。。。”
他不想愛不能愛!他把一切都給了佑卿,可如今這心裏萬般的壓抑與痛苦又算什麼!
佑晟絕望地閉眼,他這樣的人配得到愛麼。。。更何況還是眼前這個絕世梟雄,他和他注定隻能活一個,那這份激蕩的感情又究竟是怎麼回事!愛極狠極,楚佑晟張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用盡全力,深深的一排滲血的牙印,成彥一皺眉,卻隻發出一聲低低的呻[yín],竟是說不出的情色,佑晟的臉先自紅了,隻聽成彥又低低地咬著他耳朵道:“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絕不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