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木曉晨,見她帶著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自己,心裏也是一陣唏噓不已。
十年前剛愛上木曉晨的自己,又怎麼會想到會有這樣的場景出現在自己麵前,而那個曾經心愛的女人,如今落得如此落寞不堪的局麵,說不心疼,是假的。
“道歉。”顧永梵嚴厲的聲音落在安靜的空間裏。
“憑什麼?”那新人一臉不服。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本來是你們兩個人的私人問題,跟我無關,但你打女人就是你的不對。”
“我打我的女人,與師兄也沒有關係。”
“誰是你的女人,你忘了我們剛分手!”
“哼,一見師兄就急著和我撇清關係了?前麵不是還在鬧著不肯分手嗎?”
那人冷笑一聲,懶得再糾纏下去,轉身朝另一邊離開。
木曉晨見他走了,這才小心翼翼看著顧永梵,見他正看著自己,又馬上低下頭。
“他是不是很像當年的你?每次跟他在一起我總以為我們還在一起……”
“曉晨,都過去了。”
顧永梵的一句話讓木曉晨猛地一震,她抬起頭,一雙眼裏滿是淚水,“我一直很後悔,如果當年我不是那麼好強,願意甘於平凡的話,現在我們的孩子也許都該上學了。”
木曉晨一邊用手抹著自己臉龐滑落的淚,一邊哽咽著,“都是我的錯。”
“曉晨,別這樣。”
“都是我的錯。”
木曉晨邊哭邊將頭靠在了顧永梵的肩上。
顧永梵皺了下眉,卻又不忍推開她,隻得回過頭看著站在轉角陰暗處的岑逸。
哭了幾分鍾後,木曉晨慌忙站直身體,抽泣著擦幹眼角,問道:“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我也沒想到。”顧永梵聳聳肩膀,說:“我跟小逸一起來的。”,說完,他把臉朝岑逸在的地方抬了抬下巴。
“岑逸?!”木曉晨的聲音忍不住尖銳起來,她朝著顧永梵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岑逸穿著一身跟顧永梵一樣的浴袍,雙手插在口袋裏,正靜靜看著她。
“你們還在一起?”她失聲問。
“當然。”顧永梵看到岑逸的臉上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你們聊,我先回房間了。”岑逸溫潤的聲音傳來,木曉晨驚訝得看著他不動聲色的轉身離開。
“小逸!”
眼看顧永梵就跟上他一起離開,木曉晨修長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永梵!”
“什麼事?”顧永梵看到岑逸消失在走廊轉角,心裏忽然一陣急躁。
“那麼久沒見,你都不願多陪我聊聊?”木曉晨見他不時望向岑逸離開的方向,一股無名火直往腦門躥,這麼年了,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輸給一個有抑鬱症的男人,“他就那麼好?讓你為他等了那麼多年,還差點賠上你在娛樂圈努力的一切!”
“當年為了你我也是願意的,難道你忘了嗎?”
木曉晨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死灰般的心剛要複燃,卻聽顧永梵又接著說道:“可是先放手的人是你!愛情裏的付出是相互的,當年小逸為了我放棄了他的夢想,所以如今,值得我放棄一切的人也隻有他,而不會再是你木曉晨!”
“你還在怪我當年……”
“我沒有怪你,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也許我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對小逸的愛,也更加不會知道他被我傷得有多深。”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很傷人。”
“我知道。”
“我以為至少我們還會是朋友,當年你說過的,無論如何我們永遠都是朋友!”木曉晨的聲音有些嘶啞,通紅的眼睛裏一片怨意。
“我記得我說過,但是我得毀約了。和你碰麵這種事也許會讓小逸難過,對我來說,現在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任何可能傷害到他的事,我都不會再犯。所以,抱歉。”
“顧永梵,你真的鬼迷了心竅嘛?”
“你說對了。”顧永梵笑著轉過身,一揮手,留下一聲淡淡的:“希望你幸福,再見!”
出了走廊,一轉彎,就見岑逸仍舊雙手插在口袋裏,斜靠著身體依在牆邊,含著笑意看著走過來的顧永梵。
“就知道你會偷聽!”顧永梵加快腳步走到他邊上,一把勾住他的腰。
“噢?這麼說那些話都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岑逸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總之都是大實話。”顧永梵咧嘴一笑,問道:“老婆大人滿意否?”
“湊合。”岑逸撅了撅嘴,突然插問說:“有件事我也一直想問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