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為什麼要告訴她我得抑鬱症的事?”

“我什麼時候告訴過她你抑鬱症的事了?”顧永梵一愣。

“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有一次我打電話給你,結果是木曉晨接的,她說你喝醉了睡在她家,又說她要重新和你在一起,說你最後會和過去一樣選她而不是我。”

“什麼?!”這次論到顧永梵升高音調了,“哪個時候?”

“就在你不能回家,然後你和她假扮銀幕情侶的那段時間。“看著顧永梵越來越陰沉的臉,岑逸眨眨眼,又繼續說:“她還說,讓我不要再用我的病拖累你,說你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負責,因為我患上了抑鬱症。”

“放他媽狗屁!你居然信她?”

“你能指望一個發病的人有多堅強?”岑逸頓了頓,不忘又加上一句:“而且那通電話之前,我偷偷去過一次片場,你們很親密的樣子。”

“那是純屬演戲給記者看啊!”顧永梵鬱悶道。

“我知道,可是就是忍不住朝悲觀的方麵想啊,再加上那通電話,結果我就覺得你愛的還是她。”岑逸歎了口氣,說“然後,我情緒就越來越差,還不時出現幻覺,看到你回家跟我說分手什麼的,於是我跑了出去,躲到小翔家裏,但是那些幻覺一直跟在我身後。”

“所以你……”顧永梵的心顫了一下,“自殺”兩個字他實在沒有勇氣再去提,但凡一想到當年,他就無比後怕,無法想象若是汪以翔晚回來一個小時,他就要失去岑逸的事實。

“你真的不記得你告訴過她我有抑鬱症的事?”

“我告訴她幹嗎?!”

“奇怪,那她是哪裏知道的?”

“難道是J那個多嘴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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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說可能是你喝醉了自己漏出來的呢!”

“不可能!”顧永梵想了想,又有點不確定地抓了抓頭發,“反正,我沒想過要把你得病的事告訴她。”,說到這,他越想越氣,停下腳拉著岑逸來個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回去找木曉晨當麵對質去!”

“都那麼久的事了!”岑逸拉住他往回拽。

“她害你自殺,我能不找她嗎?虧我剛才還心疼啊!”

“噢?你心疼她?”岑逸一聽不高興了,甩開顧永梵說:“心疼她就去找她啊。”

“老婆,你在吃醋嗎?”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明顯有!”顧永梵笑嘻嘻得把岑逸抱進懷裏,“木曉晨是我的初戀,很深刻,但對她的感情永遠隻是在記憶中;而對你的感情,不僅是記憶裏,還有現在和將來。”

岑逸哆嗦了一下,呲牙咧嘴道:“肉麻!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為夫的幫你看看?”顧永梵大有要立刻動手解開岑逸浴袍帶子的架勢。

“回房間!”岑逸一瞪眼,拍開顧永梵的手,又回手牽住了他的另一隻手。

清晨的太陽從窗簾後照進了幹淨簡單的雙人間裏,隻見一張單人床空蕩蕩的,而另一張靠近窗口的床上卻擠著兩個大男人。

白色床單在他們身上皺皺巴巴地纏繞著,兩個男人麵對麵貼在一起,靠外麵這個還霸道地伸長手臂,將懷裏的人緊緊摟著,更誇張的是,他的一條大腿還毫不客氣地架在對方的身上,一副誓不鬆手的架勢。

鳥鳴聲一陣陣從窗外傳來,易醒的顧永梵被吵醒,睜開了雙眼。

醒後第一件事,先是確定身邊的人,看著岑逸依舊睡地安穩的樣子,顧永梵小心地挪了挪有些麻木的手臂。

自從岑逸回來後,無論再忙再累,顧永梵都會堅持每天回家,一開始他每夜要醒幾次確認岑逸是不是在身邊,岑逸發現後主動提議用手銬銬住兩人的手(娜娜插花:

不要問我為毛他們家有手銬,問顧小攻去!!!),好讓顧永梵安心睡覺,顧永梵自然不肯。好在後來,他的情況漸漸有好轉,隻是一有風吹草動就易醒的毛病還是很難改掉。

不多時,岑逸也醒了,一張眼就看到顧永梵呆呆地盯著他。

“你醒了多久?”

“就一會兒。”

“看著我幹嗎?”

“怕你跑了。”

“神經病。”

“恩。”

岑逸無奈地白了他一眼,但卻絲毫沒有要離開他懷裏的意思。

其實,在剛發覺顧永梵半夜易醒的症狀後,岑逸也問過J,這才知道他剛消失的那段日子裏,顧永梵幾乎夜夜失眠,好不容易睡下去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