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呢?
那就,那就按計劃那樣,把他們都處理了。這樣更好,不用費腦子無間。反正,就算少了小依,我,我也一樣能活得好好的。
——如果不是呢?你會把依然複活的嗎?
……反正岱青也不可信,這種事情,等熙漾回來再說就好了啊。
——你會把依然複活的嗎?
不,不要問!
——你不要依然了?與他相比還是小依重要?你厭倦去懷念一個死人了?
沒有!我沒有!
——那,回答我的問題啊。
猛地從夢中掙紮著醒來,這才發現臉上居然濕了。一邊狼狽不堪的擦著一邊喃喃自語的咒罵,心情差到掉渣。連做夢都不能舒暢,居然夢到一個隻能看到背影的人在不斷地問我問題,煩透了。
昨天晚上胡思亂想還發泄了一通才能睡下,但被翠花扇巴掌的地方居然還有點痛。我哎喲哎喲的摸著臉,翠花走進內房對我說,“太子殿下求見。”
求見?他平時不是不請自來似的嗎?為什麼要求見?做賊心虛?
“鶴姚,你的臉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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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眯眯的看著他擔心的樣子,“沒大礙,讓太子殿下費心了。”
小依看起來更加急躁,我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演戲還是真心,“你果然是生氣了吧?我,我承認,其實父王是一直都很重視我,但是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鶴姚的!我不告訴你,隻是擔心你會卷入更多麻煩而已……”
我繼續笑眯眯,“哦,是這樣啊。”
我現時心情極為不爽,防守係統全開,緊張得堪比刺蝟,一點風吹草動都讓我大發脾氣。更何況現在心煩意亂的根源自己找上門來了。
“鶴姚,你現在根本不相信我是不是……我們都相處了十六年了,你為什麼還懷疑我?”
我死命瞪他,你幹嘛一副想哭的樣子!我又不是女人!你就算這樣子我也不會心軟的!
如果不是完全屬於我的東西,我寧願不要……!
“殿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在東宮裏的念忽然幽靈一樣的開口說話了,“行程緊迫,請盡量不要浪費時間。”這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說這家夥不聽你的你就別管他好了用不著看他臉色。看起來念倒挺忠心,處處護著他主子。
“閉嘴!哪裏讓你說話了!”
小依這一獅子吼完了之後,又很糯米糍的蔫巴巴看著我說,“你要怎麼樣才原諒我啊……”
我這下子才懂了。
小依一直對我溫柔,對我溫順,不代表他對任何人都是這樣。我不過是一個權力被架空的皇後,我根本沒有機會看他人前真正的一麵。
我白癡啊,小依早就不是那帶著奶香的小孩子了麼,他也會懂得掩蓋自己的真性格,懂得招來自己的親信,懂得去命令人懂得去消除障礙,當然也會懂得欺騙我利用我,懂得私下跟他老爸討論下一步要廢掉哪個沒用棋子的不是麼?
我對著小依笑,“那好,你陪我到一個地方好不好?”我留意到還是跪著的念,繼續說,“我們兩個人,單獨的,你不要再偷偷的備著人,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
目的地。雪夜森林。月湖邊。由月之石左邊數起第五棵杉樹之下。
依然的墳頭所在處我一直都知道,甚至能倒背如流,隻是我一直都沒有勇氣去。
說不定,這次前往,不但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
像是神差鬼異一般,在準備便裝出宮時,我居然在梳妝台的角落裏發現一把骨刀,稍稍有點使用過度的鈍感,但對一個成年男子來說應該不會影響效果。
——“隻要,你在依然的墳前用骨刀殺死太子,讓太子的皇族血統澆滿依然的骸骨。”
猶豫再三,我始終,還是帶上了這把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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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酒漸冷 錯亂
在很多很多年前我就想象過去依然墳頭的情景了。
那時天應該下著雨,映照著我無比無比悲哀的心情,順便掩蓋著從我臉頰上淌下的淚。我跪倒在依然的墳前嘶啞的哭喊著,或許還會叫喊著“你這個大騙子快點給我起來啊我不相信”之類的話,可怕一點就是挖他墳來確認。最戲劇性的版本是,我還能在墳的附近找到一個很像依然的嬰兒,然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