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暄努力忽視心頭的異樣,謝過表姐,帶著連翹離開了公主府,不多停留,直接上了自家馬車。
邢伯馬車駕得極穩,速度倒也不慢。周暄雙目微闔,靜坐在馬車內,細細思索。今天的事,如同走馬燈般在她腦海中閃過,著實詭異,讓人不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雖然養在深閨,極少見到外男,卻久聞宋愈之名。——或許京城中沒幾個人不知道他。宋愈是涇陽侯獨子,少有才名,曾得聖上禦口誇贊,又是新科探花,風頭無二,但跟她卻是毫無半點幹係。
坊間傳言,喪偶多年的涇陽侯與寡居的綏陽長公主關係匪淺,似有嫁娶之意。若真如此,也就不難理解宋愈能單獨在公主府花園行走,還能驅使小丫鬟,並知曉郡主的行程安排了。隻是,他今日為何要做出這些舉動來?
馬車被什麽從後麵碰撞了一下,突然加快速度,斜刺裏沖了出去。周暄正在出神,當下不由得腦袋後仰,撞在馬車壁上。
“呀!誰撞了咱們的車?”連翹驚叫,反應過來,抓住了周暄的手,連聲念道:“阿彌陀佛,姑娘別怕。”
邢伯勒緊韁繩,口中發出“籲——”的呼哨聲,試圖讓狂奔的馬停下來。
馬車很快停了下來。隻可惜,此刻他們在巷中,道路不寬,馬恢複了安定,車廂卻撞在了墻上,車軸斷裂,車輪偏移。
連翹拍著胸脯,不顧自己被顛得渾身酸痛,開口說道:“姑娘沒事吧?”
周暄摸摸還在疼痛的後腦,輕嘶一聲,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你和邢伯,你們怎麽樣?”
“我好著呢,姑娘,要不,我們先下車?”
周暄點點頭,和連翹相互攙扶著,慢慢地走下馬車。
邢伯臉色很難看,他駕車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他知道是有人撞上了他駕的馬車,萬幸人沒事。他忍不住高聲道:“是哪個不長眼的……”
話未說完,就有一輛豪華異常的馬車駛了過來。那車夫一臉倨傲,扔下一個牌子,說道:“剛才你家馬車攔了路。我家公子趕時間,你們拿著這牌子,去興國府賬房那兒領錢去吧!”
言畢揚長而去,竟是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裏。至於他口中的公子,更是從頭到尾沒有露麵。
邢伯將未說出口的話,生生咽下,囁嚅道:“興……國府?”
乖乖,那是興國府,是田貴妃的娘家!人人皆知,田貴妃寵冠後宮,田家人亦囂張跋扈。那車夫口稱公子,想必是田貴妃的侄子。
見邢伯神情呆滯,周暄隻好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她心裏也有氣,覺得今日可能不宜出行。
邢伯回過神來,問:“姑娘可曾磕著碰著?有什麽吩咐沒有?”
第2章 喜出望外
周暄瞧了他一眼,隻作不曾看到他麵上的訕然之色,說道:“我沒事。邢伯,車還能修嗎?”
“這……”車軸已斷、車輪偏移,邢伯搔搔頭,一臉為難,“如果是在咱們府上,有家夥,又有人幫忙,這倒也能修。隻是……”
言下之意,這裏既無人相助,又無趁手的家什,他是修不了了。
這個答案在周暄意料之中,她也不算失望,點一點頭,問道:“邢伯常在外麵行走,可知道附近有沒有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