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一暈倒,隻怕是要變天了。
雖然說沒過幾日,皇帝就又出現在了朝堂上,可是大家心裏都隱隱明白,皇帝的身體是大不如前了。
朝堂之上,皇帝很少開口,命令一道又一道的下。
立大皇子為太子。
封二皇子為晉王,擇日就番。
…………
這一切來的異常突然。
周暄在內宅隱隱有所耳聞。
這幾日,路征早出晚歸,行色匆匆,也跟周暄說不上幾句話。
周暄心裏莫名不安。
這跟宋愈所說的前世不同的。
然而她轉念想到,不同也很正常。很多事情都變了,不同也不止這一樣。
她暗暗祈禱,她的親人好友都能平平安安。
路征在家中待的時間短,周暄也不便多問,隻安安靜靜等他回來。
勉強撐過皇太子受封儀式,皇帝就沒再公開場合出現過。
人人都猜測,皇帝,這回隻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立儲可能就是在交代後事。皇帝富有四海,君臨天下,終究還是躲不過生老病死。
天陰沈沈的,連歡笑聲似乎都少了。
興國公麵無表情,心裏卻暗暗下了決定。
不行,不能束手待斃。
那種可能發生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十一月初六夜,大雪紛紛揚揚。京城不少百姓都聽到了皇宮那邊的喧囂。
周暄暗暗猜測,是有人謀逆?還是皇帝的身體……?
這些都是大不敬的想法,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次日雪已經停了,京城戒嚴。
路征還沒回來,周暄惴惴不安。直到臨近午時,周暄才得到確切的消息,皇帝駕崩了。
駕崩了麽?周暄有些茫然,亦有些許哀傷。
雖說君王如父,她沒見過皇帝,對皇上也沒多少感情。可是,得知一國之君去世,仍難免無助憂傷。
幸而她的親人都還安好。╩思╩兔╩網╩
昨夜,興國公協同禁軍首領率領禁軍沖進了皇帝寢宮,“請求”皇帝將皇位傳於二皇子。
皇帝當場咯血,大罵興國公“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在一旁侍疾的田貴妃披散著頭發,一麵哭,一麵奪了柄劍,就往自己兄長身上刺。
這一刻她真是恨極了自己的哥哥。
“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你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子啊……”
明明皇帝讓晉王就番的旨意已經下了。她細心伺候皇帝,皇帝也允了她,將來可以隨著兒子到封地去。
屆時,他們母子可不就要無憂無慮了麽?
所以,盡管皇帝病後,常發脾氣,她也收斂了小性子,格外認真細致。
可偏偏她的好大哥,竟做出這等謀逆之事!這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她知道他大哥心比天高,她也知道,她大哥多半不能成事!
自古以來,謀逆者雖多,可真能成事的,又有幾人?
而且皇帝既然已經下了命令,豈會沒有準備?
田貴妃幾乎是拚了命地要護著皇帝,殺自己哥哥。
她不知道她這麽做,能不能換回她兒子的一條命。
田貴妃這一舉動來的突然,興國公還真給她刺了一劍。
不過,緊接著,田貴妃的後頸就被人用劍鞘敲了一下,軟軟地倒在地上。
等東宮太子親衛隊前來救駕時,現場亂糟糟的,皇帝田貴妃暈倒,興國公受傷…………
這一場鬧劇很快結束。
是夜,皇帝駕崩,臨終之際,拉著太子的手:“二,番……”
太子心頭酸澀,眼淚大顆大顆地掉。
直到他向父皇保證,二弟依然會按原旨就番,他不會傷害田貴妃母子。皇帝才合上了眼。
他已經知道了今夜發生的事情的始末。田貴妃確實是與此事無關的,況且方才護著大行皇帝,也算讓人動容。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作為成功者,有資本大度一些。
他和二弟的關係一向都還好。立儲的旨意下來後,他們兄弟就開誠布公地談過。
二弟說的很清楚,隻想帶著母親就番。
二皇子身邊有太子的人,對他這番話,太子是有些相信的。
隻是,太子有些奇怪的是,他之前得到消息,二弟被興國公的人邀請到府上,為何今夜卻始終不見二弟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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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發生的事情,涇陽侯府很快就知道了。
宋愈很意外,他記得不是這樣啊。
確切地說,從皇帝開始下旨立儲起,就不大對了。
可是,他沒有多想,因為對他而言,變得太多了,這也就不算